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大有大哭一场的意思。
“你可别!”
林帆最受不了男的哭了,当即抬手打住。
“谁要哭了?”
重玉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逞强,声音都有些颤抖。
“好了,天黑之前我们该下山了。”
唐迁一直置身事外,实在看不下去眼下这幅诡异的场面。
“曹蒹葭呢?”林帆这才想起来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
“在你身后。”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帆闻声回头去看。
傍晚的霞光打下,似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曹蒹葭沐浴在柔光下,白嫩、温柔得不真切。
林帆看得移不开眼睛,心里的小鹿差点一头撞死。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
“咳咳咳...还以为你丢了,走吧,七点之前要到山下。”
夏日天长,七点之后天也才慢慢的黑下去。
“我看山后面有缆车。”曹蒹葭看向重玉,笑着开口问道。
“我们可以坐吗?”她歪着头,颇有种跃跃欲试的样子。
粲然的笑容一时间钻进了林帆的心里。
“年久损坏了,坐的话,快是快,但可能快到下辈子。”
重玉这个憨憨,虽说的是实话,但说到他的嘴里就变了味道。
“救命,你能别这么一本正经地搞笑吗?”
林帆被他逗笑,笑得前仰后合,搂上他的肩膀。
两人勾肩搭背地朝着山下走去。
“有点可怕是怎么回事?”
唐迁与曹蒹葭的对视了一眼,打了个寒颤,眼神中充斥着惊悚。
曹蒹葭一耸肩,笑眯眯的眼睛像一轮弯弯的月牙。
...
“哇靠?”
林帆等人站在一栋大别墅前,眼睛都看直了。
银杏树、白玉兰种满了一整个园林。
无数超跑填满了地下车库,豪气的别墅里还有电梯。
“你还真是不露富啊。”
林帆咂舌,眼下恨不得在他脸上吐口水。
他先前还以为这小子家里穷治不起病。
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心了,这一个二个的合着都是富二代。
“少爷,你回来了。”
穿着灰色西装长得周正的中年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见到重玉,他躬身温和地继续道。
“夫人,在楼上等你。”
重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林帆他们,不好意思道。
“我妈妈喜静,待会别太吵了。”
林帆比出一个ok的手势,先一步拉着曹蒹葭上了电梯。
唐迁这个亮得发烫、亮得多余的电灯泡,表情的无奈地跟着一道上了电梯。
...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整洁、冷清。
一个白发苍苍的骨瘦如柴的老人,蹲坐在阳台的椅子上。
望着窗外沙沙摇曳的白玉兰发呆。
“妈,你怎么又穿得这么少,在这里吹冷风啊。”
重玉从沙发上拎起一张毯子,披在宋燕的身上。
他蹲在地上,抬头将宋燕的碎发别在耳后。
声音忽然哽咽得不成样子,祈求道。
“妈,你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儿子回来了?”
宋燕如枯枝沧桑的手,磕磕碰碰地摸上重玉的脸颊。
“伯母是眼睛不太好吗?”
林帆留意到宋燕的举动,快步走了过去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才50多岁,三年前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重玉神情无措像个慌张的孩子,满面都是心疼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