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位婢女还是眼尖的发现,今儿的姑娘跟王爷似乎更亲近了。
往日虽说姑娘和王爷一起用膳,可都是各吃各的,几乎不交流。
但是现在王爷不仅亲自给姑娘夹菜,还给乔姑娘挑鱼刺。
云裳和冰心压下心中的欢喜,她们向来都是听说女子服侍男人,还是头回见到王爷这般位高权重的人伺候乔姑娘用膳,想必对姑娘是一往情深。
乔尔雅见他一直给自己加菜,连忙捂住碟子:“够了,够了,你也吃啊。”
萧锦佑单手支着脑袋,满眼盛着笑意:“只是看你吃便觉得八分饱。”
乔尔雅小脸通红:“那你别吃了,饿着吧。”
萧锦佑笑吟吟摇头,把她碗里挑出来的胡萝卜放进自己碗里。
乔尔雅羞赧低头戳着碗里的米饭,他为什么这么会,是看短视频学的吗!
好在钟鹤鸣来救场,才让乔尔雅松了口气,谈恋爱可太累了。
他吊儿郎当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哟,你们吃着呢。”
萧锦佑慢条斯理放下饭碗:“舅舅可以去书房稍等片刻。”
钟鹤鸣偏不如他意:“没事,我吃过了,不用在意我。”
乔尔雅憋住笑,迅速吃完碟子里的鱼肉,起身:“我吃好了,你们谈。”
钟鹤鸣啧啧道:“怎么看到我就跑,我有那么吓人么?”
“舅舅这般作风,恐怕只有舒娘能忍受。”
钟鹤鸣反以为荣:“说明我跟舒娘天生一对。”
乔尔雅分好礼品,把给舒娘的礼物单独分了出来,剩下的就是萧锦佑需要分配的了。
这次要不是钟鹤鸣给的珠宝,她跟萧锦佑也不会成为身家过亿的富豪。
舒娘依靠在窗边,她看完一封信后就愁眉不展。
小丫鬟在一旁支招:“娘子或许可以问问乔姑娘的看法,乔姑娘古灵精怪,能帮忙出个主意也说不定。”
舒娘叹气:“但愿吧,你说女子生活怎就如此艰难。”
小丫鬟年纪不大,懂事后就被家里卖给牙行,好在被萧锦佑买走,没有受到磋磨。
她想了想憋出几句:“大概女子天生软弱,体力不胜男子、学识不及男子,才会受人轻慢。”
舒娘自嘲般笑了笑。
乔尔雅欢欢喜喜进门:“舒娘,我给你送礼物来啦。”
舒娘连忙起身:“怎么又带礼物,你送的护肤品我才开始用呢。”
“这次不是护肤品,是洗漱用品和香水。”
乔尔雅为舒娘介绍了牙刷牙膏和香水的作用,舒娘先前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香水真是个好东西,在教坊若是想要身体留香,必得把法子藏着掖着。”
乔尔雅知道的古代身体留香就是用香薰烘衣服、洗澡用牛奶和花瓣、身佩戴香囊。
她心生一计:“舒娘,你们是从临安城过来,那边的教坊多吗?”
舒娘猜到她的想法:“你是想赚女子的钱?你这些东西自然是很容易,但据我所知临安城有好几股势力,即便是王爷亲自撑腰,也抵不住那些人暗中下手破坏。”
乔尔雅神秘一笑:“那如果我把店铺开在琼州府呢,他们还能把手伸那么长吗?”
舒娘没想到这一茬,确实是可以,只是乔姑娘要怎么把招牌打出去呢?
“舒娘,你在教坊可有好友?”
她自然是有的,这次便是好友身惹出了麻烦,才给她写信求助。
小丫鬟心急嘴快:“乔姑娘,舒娘子的好友遇到了麻烦,还请您帮忙出个主意。”
舒娘来不及制止,小圆已经把话说完了。
“嗯?什么麻烦,我们关系都这么熟了,你还跟我见外?”她故作伤心。
“此时说来话长,我便长话短说。这次是曾经与我一同演奏过的琴娘得罪了小人。我与琴娘相识于微末,我擅古琴,她擅箜篌,还有个姐妹善奏琵琶,我们三人是教坊招牌。不瞒你说,我们视对方为对手,但又欣赏彼此才能,这次她求助到我这里,想来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乔尔雅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这位琴娘被人在饭菜里下了东西,皮肤越来越差,甚至还冒出来了一些痘痘,即便消下去还有痘印,已经影响了台表演。
“这个我得见过她之后才能确定能不能有办法,不过她能自由出门吗?”
舒娘松了口气:“自然可以,琴娘是自由身,她若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只是她无处可去,便一直留在教坊,以后接老板娘的位置。”
听到这乔尔雅不禁好奇:“你们与老板娘关系很和谐吗。”
舒娘神色失落:“我离开的时候,是闹了些不愉快,但老板娘是个好人。”离开前大娘子告诉她“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那时她满心只有钟郎,并未细想其中的含义。如今回想大娘子是为她考虑,让她不要恃宠而骄,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琼州距离临安府不远,让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回去,请那位琴娘来岛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