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内,卧室。
一位已是知命或是花甲之年的男性躺在床上,被褥盖住了他三分之二的身躯,但从暴露在空气之中的皮肤来看,他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到了极限的程度。
他就是符渊此行要找的吕德,此刻他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身体上,也遍布着当时和古泽身上一样的黑色物质。
只不过现在吕德的症状要比古泽的病症更为严重,当时的古泽仅仅是在伤口上缠绕了一圈罢了,可现在的吕德,即便是在那没有被被褥遮盖的区域,起码有一半都是这些蠕动的黑色物质!
一位老者坐在吕德的床榻旁边,松开了吕德的手腕,朝着旁边吕德的家人摇了摇头。
吕德的妻子见状,险些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幸好被旁边老者的弟子所搀扶住。
“汪,汪老,”吕德的妻子面容梨花带雨,从年龄上来说,比吕德年轻了不止十岁,“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汪老长叹一声,对躺在床榻上的吕德说道:“吕公,你的病,你也应该很清楚吧?你患上的病是无药之疾,是没有办法治好的。”
吕德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咳出了鲜血,但被他自己咽了回去,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虚弱,“即便是太医院,也无能为力吗?”
“无药之疾,是太医院也研究了十数年的顽疾,目前只有勉强缓解的手段,但想要根治……放眼整个大夏,也从未有过如此水平的医师。”汪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可惜,“抱歉,吕公,就算是让太医院来再多的院士,估计也无能为力。”
吕德听了汪老的话,非但没有绝望,反而表情当时舒缓了不少,“无妨,自从染上这个疾病之后,我就从未想过会有自由的一天。你能这样和我坦白,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吧。”
他的嘴角露出几分生死看淡的笑容,“接下来,就允许我享受一下最后的时日吧。”
汪老看着吕德的样子,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弟子使了个眼色,将这片不大的卧室空间留给了吕德和他的妻子。
走出卧室,弟子便对汪老低声问道:“老师,这个病,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这么和你说吧,”汪老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如今的大夏,能够治好无药之疾的医师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以大夏自身的医学水平来说,是无计可施的,除非是短时间内大夏的医学水平能有质的飞跃,否则吕公的病,都是救不回来的。
“无药之疾就是这么可怕的一种疾病,一旦染上,就会伴其一生。”
听到汪老的话,弟子也低下了自己的头,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些无法遏制的伤感。
“没事,你是我汪邑的徒弟,我相信你以后的医学造诣肯定会在我之上的,”汪邑试图缓和气氛,“你是我收的唯一一个徒弟,你要自信一点,你的潜力是绝对有的。”
“嗯,我明白了,老师。”
既然现在已经是太医院无能为力的阶段,汪邑便准备带着自己的弟子感受一下地方人情,准备先暂时离开宅邸一段时间,给吕德和他妻子告别的时间。
这时,门口的护卫看见了汪邑,询问道:“汪大人,除您之外,吕大人还预约了别的医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