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的久了,潘星月的脚有些麻,姜衍智一声不吭的扶住了她。
到了楼上,潘星月挨着潘母坐在一起,姜衍智则挨着潘星月。
没坐多久,姜衍智又开始犯困了,轻靠在潘星月肩上睡着了。
潘星月侧了侧身子,让姜衍智睡得更舒服些。
潘母回头看见睡着的小男生,轻轻叹了口气,
“唉。”
潘星月轻声细语的劝着潘母,
“妈,别担心,这给爸做手术的人是个很厉害的专家,只要今夜凌晨四点多醒了,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了。”
潘母听到潘星月的话,又忍不住开始捂着嘴巴掉眼泪,不想哭出声。
忧伤细小的呜咽声,落进了潘星月的心底,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她的心上,密集的疼痛,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但她知道,现在家里全靠着她,她不能倒,她要是倒了,这个家也就倒了。
她尽量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温声安慰,
“没事的,妈,爸到底怎么回事,会脑部受到创伤。”
许是问到了潘母的伤心处,她抹掉了一直擦不干净的眼泪,眼底是自责和愤怒,
“都怪我,要不是你爸替我挡下了那一锄头,根本就不会受伤。”
潘星月的瞳孔蓦然放大,什么叫挡下那一锄头,
“妈,什么叫替你挡下那一锄头?”
“我们出门在外三年多,你大伯就把我们家的土地占位己有,我们想要回来,你大伯他,他说,那个土地没有他,早就成荒地了,问我们要管理费,要两万。
你爸他念及你堂哥在上学没钱,就把这两万给他了,可是谁知道你大伯,他,见我们爽快的就把这两万块钱给他了,
以为我们在外面发达了,就问我们要更多的钱。
我们没给,庄稼这两天你大伯收了以后,我们就去翻地,准备种些秋番茄和秋豆角,你大伯知道后怒气冲冲的到地里,和我起了争执。
说理说不过我,就动手要用锄头打我,你爸他刚好拿水回来,就替我挨了这一下,锄头重重的砸在你爸头上,
好在没有用锄尖,是锄头把。”
潘星月听完,气得浑身发抖。
她大伯本来就是贪得无厌的人,还敢动手打人,她一定要让他牢底坐穿。
故意伤人罪。
气急了的她,双目里的血色愈渐多。
吓得潘母抓住她的手,
“星月!”
潘星月反应过来,这才闭上眸子。
脑子里全是大伯那副贪得无厌,咄咄逼人的模样。
母女两人一时无话。
潘母悄悄的抹着泪。
到了晚上,姜衍智又醒了,下去给潘星月和潘母买了吃食,自己也吃了些。
三个人又继续坐在病房门口等着,时不时会有护士进去看潘父,给换药测量生命体征。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姜衍智困倦的不行,哈欠连天。
潘星月有些不忍,这个年轻的富二代公子哥在这里陪了她这么久,负责给她们买吃的喝的,毫无怨言,
“姜衍智,你先回家休息吧,这里我可以的。”
姜衍智摇摇头,执拗道,
“我在这里陪你,姐姐,你和阿姨在这里我不放心,总归要有个男人陪着的。”
见他执拗,潘星月不再多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关键时候,昨天主刀的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守在了icu里。
潘父头痛欲裂,心底发慌,眼皮沉重,手指微微动了动。
慢慢的,潘父睁开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