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幼烩也得了乔玮一个赞许的眼神。
“你就说,老夫人想送礼,那究竟是送了还是没送!”
钱氏连忙答话,“送了。送了好大的礼,可是人家又给送了回来。老夫人这才生气的,那礼送回来的时候,送礼的老媪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钱氏斟酌了一下,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乔玮的脸色,“还说了一些和夫人相关的事情,这下才把老夫人给气倒的。”
说到这个话,四房的卫老夫人终于是坐不住了,“这是绝不可能的事,那些老媪都是家生子,身契都是捏在手里,在家里伺候的半辈子的人了,向来是知道轻重的,绝不可能随意出口伤人。
何况她们只是仆婢,弟妹可是五房的主子,那些老媪哪里能吃了熊心豹子胆,随意出口去羞辱主子们呢!这可是能杀头的死罪,还要牵连家人的罪名。”
这尊卑有别,不是一句空口白话。
家中的仆婢若真做出这样的事,除了仆婢要责罚以外,她这个主子也是要吃责备、丢了大脸面的。
卫老夫人脸色铁青,盯着钱氏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我看这个钱氏正如里正所说,来路不正、心思也不正,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哪里能信?挑唆家宅不宁,若我四房之中有这样女子,早就打发出去了,哪里还能留到今日,还能到里正面前来说话。”
这已经不只是在质疑钱氏的来历,更质疑的是五房的家风。
陈氏看向乔瑞,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是四房的仆婢犯事,与妾身的出身来历又能有什么干系。荀老夫人这话好没道理,倒像是被人戳穿了事,心虚得要捂人嘴。”
卫老夫人的年纪大了,资历辈分也大,四房的老一辈之中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治家严谨,便是在整个皖县也是有些名声的。
经营了一辈子名声的卫老夫人骤然被一个无名无分、身份来历不清白的妇人质疑,眼中的不屑和讥讽更是不再隐藏,“你一个破落户的东西,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便是跟你说了,也是非牛不闻,不合其耳。”
比起钱氏来,里正自然是更信卫老夫人的话,四房里的规矩他也是知道的,“我看这个钱氏满口谎话……”
“先不急。”乔玮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卫老夫人的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可是钱氏也是咬死了就是四房的仆婢失了规矩,而我阿母就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这事儿总该找出个真相来,这事儿也总该有个交代。
当初我阿父走的时候,族中也是再三保证会奉养我阿母晚年,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总不能一句信得过,就让真正作乱生事的人逃脱过去,反倒让族中清白之人蒙羞,伯母以为如何呢?”
乔玮这话意有所指,卫老夫人也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这话倒是不错。既然钱氏要定了是我们四房的人,那就让她去指认,不单是她去指认,五房但凡听见接待了的人都去指认。
若真是我们四房的仆婢敢如此以下犯上,今日老身也就此杀鸡儆猴,肃清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