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老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他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景泽珩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简直不要太明白。
祁瑾怎么都没想到,她的禁足只维持了二十四小时。
但她一点儿欣喜的感觉都没有,瞧老管家的严肃模样,她就知道爷爷找她准没好事儿。
祁瑾很淡定,披了件外套就往前院走。
爷爷找她永远没好事,她早就习惯了。
只是进了客厅,看到并肩坐在沙发上的景泽珩和沈梵音时,她意识到,今天的坏事,可能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坏。
“爷爷早安。”
她垂着眸子在祁老面前站定,声音淡淡的问好。
祁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把茶杯放下,转而看向景泽珩:“阿珩,人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景泽珩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打开来放到茶几上,这才缓缓开口:
“昨天的事想必诸位已经知道细节了,我不再缀叙前因,直接说结果。以五十万教唆吴俊自残的账户警方经查明是一个海外账户,刚好,我与这家银行有些合作,又涉及到人命,调查一下转账账户并不难。”
他说着话,指尖轻点了点那张纸,对祁老说:“沿着那个账号逆推,这笔钱一共转了十三个户头,初始账户信息想必您很熟悉。”
那张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十三个账户信息,以及转账时间和银行流水单据。
祁老看着纸上的内容,对于最初那个账户后缀着的“祁瑾”两个字他没有过多惊讶,反倒是对景泽珩多了抹戒备。
说什么与银行有合作,最终转账的瑞士银行账户向来以给客户保密为卖点,别说是合作关系,就算国际刑警去了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拿到账户信息。
能一夜之间拿到银行账户信息,要么银行是他景泽珩开的,要么就是他有随意调取银行信息的能耐。
祁老没质疑账户信息的真实性,他不喜欢做无用功。
放下纸,他看向祁瑾:“你有什么话说?”
祁瑾脱口而出:“爷爷,我昨天一直在房间里,你们说的事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她依旧轻垂着眸子,丝毫不显慌张。
沈梵音坐在景泽珩身旁,看着那张纸也很懵。
她是猜到了结论,但他的证据实在惊人。
转了十余家银行的钱,他用了一夜时间便找到了源头。
不去做警察屈才了。
她正想着,就听到祁瑾娇娇软软的继续说:“而且爷爷,我从毕业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画画,我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出这种事呢?”
沈梵音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直接说:“哥,你那张纸上的字太小了我看不清,你拿来给我看看可以吗?”
沈梵音坐着,祁瑾站着,那张写满证据的纸距离祁瑾显然更远。
“祁小姐的眼神可真好,我这5.2的视力甘拜下风。”沈梵音的嘴角轻扬着,“你是远视眼吗?还是你其实遗传了葫芦娃的特性?”
祁瑾听到沈梵音说话就保持不住淡定姿态了。
她的呼吸略有些急促,声音拔高了几分:“景先生已经摆出兴师问罪的姿态了,我若再不知道是什么事,不就真成了傻瓜?”
说罢,她看向景泽珩,一字一顿的说:“而且,我对这份证据的来源和真实性抱有怀疑态度。”
沈梵音发现,祁瑾真是个狠人。
做了亏心事儿一点不慌,单这一点就是很多人不能比的了。
就在沈梵音打算有理有据的反驳她时,景泽珩慢条斯理的拿出了个录音笔:
“想要警方查到的证据是吧?”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