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思索之间,已有学子拿起旁边的笔,挥毫落笔。写完之后,这纸就自己化作一道流光,穿梭屏障往阁楼而去。
不一会儿,纸片越飞越多,还有许许多多从下面几层的花船之上飞过来。一时之间,天目湖上空仿佛下起了一场沸沸扬扬的大雪,一片片雪花飞舞,颇为壮观。
下面的花船中多是寒门和平民修士,能够有机会登台听经,自然是竭尽全力。
身边几位散修也都绞尽脑汁写了几首诗词:“马兄和刘兄不写诗吗?”
马远帆挠了挠头:“鄙人不善写诗,只会算术。”
刘萧听到马远帆实诚的话摇头轻笑。
此刻阁楼上,雪花一般的纸片高高摞在了几位儒生面前,有人对陈夫子拱手:
“夫子,这次收到的诗词质量比往年差多了。”
“是啊。如今国子监和各大书院开始招收平民修士,导致靖国学子的质量急剧下滑。”
“夫子,还请为我等进言。收寒门修士也就罢了,还要招收平民散修,长此以往,靖国国不将国啊。”
高台上的陈夫子抚须不语,态度暧昧,一众儒生只得继续评阅诗词。
虽说此处的纸片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但是一众儒生都是境界非凡,神识一扫便能阅完数十份。偶得佳句便互相商议一番,再传给下面的人。
那人将诗句念了一番,末尾又道:“山阴谢祺,诗文俱佳,请登楼听经。”每念一首都会加上籍贯来历。
很快,这些佳句便随着阵法传响层层花船,
这些诗文俱佳的,绝大多数都是有根脚的世家子弟,剩余的反而是平民子弟居多,寒门修士到还不如平民散修来得多了。
刘萧身边的几名寒门修士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遗憾道:“似我等寒门,家学本就不足,诗文造诣和那些世家公子自然差远了。”
这几个寒门修士总是沉浸在祖上的荣光中,平常在平民散修面前抱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没落的事实。在这些当权的世家大族面前,却又借口别人资源充足,不去思索自己的原因。
刘萧听得直皱眉,忍不住道:“寒门修士比之世家子弟确实困难,但是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寒门再怎么没落,也曾是显赫过的世家大族,家中也有传承根脚。”
“可是这些平民散修呢?他们之所以叫散修,是因为家中既无传承,又无余财,无根无源才为散。但他们却能像马兄这般日夜苦修,焚膏继晷。早晚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若你们还是继续抱着过去的幻梦,不思进取,那迟早有一天连现如今没落的家世也都无法保持。”
一众寒门修士听得羞愧无比,低下头去不敢言语。周围人听得刘萧言语,有些人点头也有些人不屑,觉得他有装的嫌疑:
“你又是什么来历,有何资格评论我们?若真有几分文华风采,怎不见你也做上一首诗词?”
刘萧淡淡道:“我是在等人请我写呢。”
众人嗤之以鼻。却见前方屏障一阵波动,一侍女走出来:
“听闻国子监监生刘萧也在此处,我家公子徐子圣请刘公子前往楼阁之上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