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也急忙站起,侧过身去看身后,这一看,她惊的不禁张大了嘴巴。
身后的来人,竟然是斯年。
他身穿墨绿色的丝光衬衫,外搭一件黑色的马甲。
马甲胸前有个不大的名牌,酒吧内灯光幽暗,江岁看不清名牌上的字。
但她认出,刚刚吧台里的调酒师好像就是这样一身装束。
斯年单手将江岁拉到自己身后,面色冷厉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的事,我不管,但她的事,我得管!”
斯年一字一顿的语气,成功的让男人的怨气到达了顶峰。
“老子逗弄一个小婊子,还轮不到你来管!”
“啪”的一下,刚刚江岁面前桃红色的液体正顺着男人的脸颊往下淌。
斯年将空了的酒杯缓缓放回桌上,嘴角轻勾,露出一副懒散的模样。
“嘴太臭,帮你洗洗。”
真是斯文败类!
江岁躲在斯年身后忍不住暗爽,只是可惜了那杯酒了,她刚才只抿了一口,竟出奇的觉得很好喝。
真后悔没听肖文的,早点尝一尝。
不过,江岁没想到斯年还有这样的一面。
男人气愤地抹了把脸,怒目瞪着斯年。
“老子可是你们这儿的vip,你这样对老子,我要投诉你!”
斯年无所谓地指指楼上,说:“老板在楼上,请便。”
然后那男人带着一脸粉红色的液体走了,直奔二楼。
这时江岁才意识到什么,她拉了拉斯年的袖口。
“他去投诉,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斯年没有回答江岁,只是转过身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因不满斯年对自己的质问语气,江岁不答反问。
“你也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
嘴上虽是这么问,但江岁已经猜到了,他大概就是刚刚背对着她的那个调酒师。
斯年垂下眼睫:“我在这儿工作。”
怪不得江岁之前每次发微信问他在干嘛,他的回复永远都是在忙,或是工作。
他白天要忙维修店里的活,偶尔也接做枪手的活,晚上又在酒吧打工。
他把自己忙的像个陀螺,他目前一个人,应该也没有什么经济负担,干嘛这么拼呢?
“喂,想什么呢?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
江岁的思绪被斯年的追问打断。
她乖乖答:“肖文带我来的……”
“她人呢?”
江岁朝人群里看了一遍,没发现肖文。
她声音低低地答:“刚刚在那边,现在不知道……”
斯年“啧”了一声说:“小孩子家家不学好,学人家泡酒吧。”
说着他突然弯下身,俊脸凑近江岁面前,鼻子嗅了嗅直视着她:“还喝酒了?”
江岁被他看得心开始砰砰乱跳。
他这是狗鼻子吗?
她只抿了一口,还是低度调制酒,这也能被他发现。
斯年这会儿的眼神像刀子,在她身上一刀一刀的割痒痒肉,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别过视线,准备狡辩。
“喂,我都成年了,喝一口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更何况我真的只是抿了一口……”
斯年似乎是故意报复她对他不礼貌的称呼,也一口一个“喂”跟她说话。
“喂,叫哥!喂,还有,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小屁孩。喂,小屁孩不许喝酒,尤其是在这种地方!喂,听到没!”
说完斯年不由江岁分说的,直接拉起她的手腕朝吧台的方向走。
江岁有些不服气,故意在身后喊他,“喂!”
“叫哥!”
江岁身上偏偏有一股子倔强劲儿,她不喜欢被强迫。
所以她故意和斯年拧着来。
“斯年!”
听见江岁在身后这样叫他,斯年停下步子,回头看她。
又来!
今天他怎么老是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好在这次他只盯着她看了短短的一瞬,视线就瞥向别处。
“嗯!”
江岁有些咋舌,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
抑或是这两个器官同时出了问题?
刚刚还逼迫自己叫他哥的人,在自己作对似的叫了他的名字后,他居然也应了。
貌似还应的心情愉悦。
因为江岁在斯年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连梨涡都浮现出来了。
讲真的,现在斯年的笑容很少,即使有,也都是不达眼底,梨涡更是基本没出现过。
斯年将江岁牵着,带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让她坐下。
然后他自己绕进吧台里,就站在江岁对面,递给她一盒牛奶。
“给,你喝这个,就在这等你室友。”
这时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有阵阵吵闹声传过来,江岁和斯年一同偏头看去。
原来是刚刚想占江岁便宜的那个衣冠禽兽!
他被两个彪形大汉扭扣着从楼上下来,嘴里还不停地谩骂着什么,可没一会儿就被大汉给拖拽出门了。
“那人不是上去找老板投诉去了吗?”
江岁疑惑着去看斯年。
斯年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时正好有服务生送来几张顾客刚点的酒水单,他接过着手开始调配。
江岁就默默地盯着斯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