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知道了岁岁为什么突然情绪不对,喝了那么多酒了。
——
申海中心医院急诊观察病房里。
躺在病床上的江岁脸色煞白正安静地睡着,手背上挂着水。
斯年和吴纯皓一左一右地守在病床边。
吴纯皓正歪靠在床头柜上打着盹,斯年却是一脸担忧的一直看着睡着的江岁。
这丫头怎么就突然喝开了酒了呢?
下午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心情还不错呢。
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刚到急诊的时候,江岁又吐了几次,这才刚刚睡着一会儿。
眼看着天都快亮了。
输液瓶里的液体也越来越少,又该换药了。
斯年走到吴纯皓身边,拍拍他。
“你照看一下,我去叫护士换药,顺便看看这会儿外面还能不能买到小米粥。”
吴纯皓迷蒙着睡眼点头。
斯年走后没一会儿,就有护士进来换了一瓶液体出去了。
此时吴纯皓已没那么深的睡意了,但他还是眯着眼。
“耗子哥,你睡了吗?”
有微弱的声音突然传进他耳里。
吴纯皓突然睁开眼,见江岁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神色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岁岁妹子,你醒了?”
吴纯皓忽然坐直了身体问江岁。
然后想到江岁醒了应该会找斯年,于是他又告诉她:“文九出去给你买粥了。”
“嗯,”江岁的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看,她声音柔柔地说:“我不找他,我就找你。”
其实江岁只迷糊了一会儿,她在斯年叫醒吴纯皓的那会儿已经醒了。
到医院吐了几次,又已经挂了两瓶水了,此刻她的头脑已经恢复了一些清明。
吴纯皓听见江岁这话就有些好奇了,他笑嘻嘻道:“妹子一睡醒就找我?什么事你说!哥肯定给你办。”
“耗子哥,我不找你办什么事儿,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得如实答我。”
江岁的语气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严肃。
闻言吴纯皓也收了笑,一本正经道:“妹子你问!”
江岁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酝酿了一下问题,又重新开口。
“耗子哥,我哥他有女人吗?”
江岁的问题刚一出口,联系到黎瑷讲述的传闻和斯年的现实情况,她又补充道:“或者说,他曾经有过深爱的女人吗?”
吴纯皓被江岁的问题惊到了,好半天都没说话。
一直仰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江岁,忽然转过头看吴纯皓。
“耗子哥,你半天不说话,就是他有,是不是?”
“不,妹子,他没有,没有过女人。”
吴纯皓深怕自己的一时迟疑,给兄弟的感情之路又加上一层阻碍,连忙开口解释。
“没有?那你为什么迟疑?”
江岁不太相信他的话。
该死!他怎么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吴纯皓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
他曾经已经因为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害了兄弟一次了。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能再给他添绊子了,不仅不能,还得给他推一把。
“咳咳,岁岁妹子!”
吴纯皓清了清嗓子,看着江岁神情极为认真地说:“我发誓,自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真的没有对哪个女的倾眼过,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但他心里有没有人,我不太确定,可能哪天你自己能找到答案。”
“我?”江岁有些不解。
“他上学那会儿,经常在书上写字,如果你能找到他以前的书,可能就会有发现。”
斯年上学时候的书吗?可这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能留着吗?
江岁没在=再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吴纯皓闭上眼。
“妹子,妹子你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吴纯皓见江岁一直再没动静,小声试探着叫她。
江岁听见了,但也没应他。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她需要些时间理清楚思绪。
吴纯皓说斯年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女人,但心里有没有,他不太清楚。
黎瑷说a神追随薛丹出国了。
如果说斯年心里确实有个人,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薛丹?
斯年退学后消失的两年,是不是也和这个叫薛丹的女人有关?
关于斯年退学的问题,自从上次她被吴纯皓警告过后,她就没打算再问他,因为她知道,她就是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假设都是前面她猜测的那样,那斯年怎么又会一个人回了国。
薛丹呢?
梳理到这里,江岁的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
但这猜测又叫她感到特别心痛难过,为斯年。
她那样好的哥哥,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赔上前途一无所有,却又惨遭抛弃。
如果真是这样,那斯年当年回来的时候又该有多心伤!
难怪现在的斯年看上去总是淡淡的。
不知不觉间,江岁的眼角有颗泪珠滑落。
听见开门的声音,江岁急忙用中指将泪痕抹掉,闭紧双眼。
斯年将手上的打包盒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眼江岁,又小声问吴纯皓:“一直没醒吗?”
吴纯皓朝他摇摇头,看看江岁欲言又止。
斯年见状也扬起下巴示意他出去说。
听见病房门再次关上的声音,江岁重新睁开眼。
她不知道斯年他们两人一起出去干嘛,也不知道刚刚她和吴纯皓的谈话,他会不会告诉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