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斯年的内心又开始莫名的烦躁,忍不住就出口奚落江岁。
“喂,江岁你幼不幼稚?你觉得一天能顶十年?”
“能!”
江岁回答的坚定。
斯年便不再搭话,只是脸色会时常黑着。
可江岁心里想的是,不只这一天,以后还有很多个一天,总能顶上他们错过的十年,也顶替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江岁跑斯年店里跑的特别勤,有时也会硬赖着跟斯年到酒吧去。
虽然斯年一见她就黑脸,但他也没有再言辞激烈的赶她。
她也就当做没看见,有事没事的赖在他身边。
在酒吧里,斯年忙的时候,她就会去跟老板晋哥聊天。
有时候也会在酒吧遇上吴纯皓,几个人就在斯年的吧台前一坐,等他闲下来的时候,偶尔聊上几句。
斯年谁的话都答,但就是不怎么理江岁。
只有在有人给江岁递酒时,他会帮她挡去麻烦。
江岁也会时常不解斯年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尤其在自己主动靠近他的这段时间里,这种感觉就更为明显。
但江岁骨子里是个倔强又不服输的人,既然已经有了目标,她就会专注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不去在意其他。
这一日,江岁因为近期经常黏在斯年身边,耽误了不少项目组的培训课程,被吴女士点名谈话了,没能去的上酒吧。
吴纯皓坐在高脚凳上翘着二郎腿,在吧台四周搜寻了一圈,也没看到江岁。
他不由得诧异地问斯年:“你那小跟屁虫呢?又去找晋哥了?”
斯年正在调酒,闻言瞥了他一眼,说:“没来!”
吴纯皓挑眉:“难得!”
今日江岁没来,但斯年的脸色也没见多好。
他调好了一杯酒放到托盘上,让服务生拿走。
然后则开始不停地擦拭吧台上他刚刚不小心洒落的酒水。
吴纯皓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抿了口酒“啧啧”了两声。
斯年暼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
“那丫头最近也就今儿没跟着你,你倒像丢了魂一样,那你平时干嘛还给她摆臭脸?”
斯年没理吴纯皓,依旧认真擦着吧台。
吴纯皓也不恼他的这种态度,又继续跟他说道:“说真的,九,你没发现最近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吗?黏你黏的厉害!”
这下斯年闻言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子,轻叹一声。
“我知道……”
连耗子和晋哥都察觉了,他能没发现吗?
晋哥刚刚也问过他了,还说他天天这么对待那个小丫头,有些冷情了。
其实从江岁那天突然跑过来黏着他开始,他就发现她对自己的感情好像起了微秒的变化。
连她看他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单纯了。
可他不能有任何表示,只能对她态度越来越来冷淡,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九,既然那丫头现在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干脆就也别顾忌太多了,挑破这层窗户纸算了!”
吴纯皓见不得斯年这样把感情藏在心里磨磨唧唧,又让那小丫头云里雾里地摸不着头脑,徒增失落。
斯年的脸色有些不好,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看吴纯皓。
“耗子,你知道吗?斯越已经开始查她了!”
其实在斯年和江岁二人在同里偶遇之前,看似在冷战的那段时间,斯越已经屈尊降贵地跑到维修店里,再次嘲讽了斯年一番。
并扬言说,江岁当日那一巴掌之仇,不可能轻易就算了,他一定会加倍报复回来。
斯年让斯越要报复就报复到自己身上,可斯越像个疯子一样嘲笑他。
他说:“斯年你还有什么可值得我报复的?要说有,可能就是那个臭丫头了。斯年,你越在乎,越要护着的,我就越要将她毁掉。我要让你永远匍匐在我脚下,永远都抬不起头!”
斯越临走时还对斯年邪魅一笑:“哦,那臭丫头叫江岁是吧?看样子和你渊源不浅呢!”
想到这些,斯年的心就不能再平静。
他以为自己和江岁保持好距离,就能护住她不被斯越发现。
可斯越还是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了江岁的信息。
如果不是那次二人在同里偶遇,他已经决定趁着那次争吵的机会,与她彻底划开界限。
只要她不再出现自己身边,斯越大概也不会闲到真的会盯着她一查到底。
可在见到她那个师哥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像只斗鸡一样挡在江岁前面,阻止那人和她接近。
他发现他见不得任何有企图的异性接近她。
自己也情不自禁的逐渐向她靠近,如今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现在断,是断不开的!来不及,他也不舍得!
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只恨自己一身污浊,也沾染了她一身。
斯年的眉锁的很紧,丢出那句炸弹后,不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