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开始,吴纯皓就急切地打听到斯年家的地址,赶过去询问。
可他在斯家门外等了几天,连一个真正的斯家人都没见到。
最后被一个自称是斯家管家的人告知,大少爷的事他不需要过问了,斯家会管。
就这样,吴纯皓在忐忑中又度过了一个暑假,期间拨打过几次斯年的电话也都是关机。
大四秋季开学后,吴纯皓没有等来斯年,却等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自称是某个律所的高级律师,受斯家委托成为斯年的代理律师。
听到这里,江岁和崔晋的表情都十分震惊,甚至难以置信。
吴纯皓抹了把脸,一杯酒入喉。
“我他妈当时的震惊程度比你们还要大!”
吴纯皓从律师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斯年已经失踪了两个月。
他找了两个月的好兄弟,居然已经被关在看守所两个月了。
“什么原因?”江岁急迫地追问吴纯皓。
吴纯皓盯着江岁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低下头,酝酿了一会儿,声音很轻地说:“强/坚!”
江岁听后,手中一直拿着的小酒杯,忽地落了地。
“砰”的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就像江岁此时的心一样,也碎的四分五裂。
她瞪圆了一双桃花眼,张着嘴巴,缓慢地摇着头。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岁根本不能接受斯年被扣上这样的罪名。
吴纯皓无奈地冷笑:“我当时和你一样反应,可我们相信他没用,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薛丹这个女人太狡诈了!”
吴纯皓又干尽了一杯酒。
“可耗子哥,你清楚事情的始末,你可以给他作证啊!”
江岁天真的以为,一个吴纯皓就可以帮助斯年洗脱罪名,可她忘记了,事发时吴纯皓并不在场。
吴纯皓眸色深沉:“我有出庭作证,可我并不是在场证人,我的证言不能判定他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吴纯皓在和斯年的律师接触了两次以后,终于在两个月后于法庭上再次见到了斯年。
那时的斯年,一头青皮,胡子拉碴,眼神涣散,一脸的冷漠。
两个月的时间里,吴纯皓不知道斯年是怎么过的,但他整个人都和之前在学校时不同了。
在法庭上,吴纯皓才知道,斯年从被捕到开庭,这期间从没有认过罪,他一直坚持自己是冤枉的,尽管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有罪。
“那他就一定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
此时的江岁已再次泪流满面,声音发颤。
“唉!”吴纯皓重重地叹息一声,“我们都相信他,可没用啊!”
因为公诉方一切证据充足,斯年的代理律师不得已从无罪辩护,改作有罪减刑辩护。
吴纯皓也不知道,代理律师和斯家是怎么说服斯年认罪的,反正案子很快就审结了。
最终斯年被判强/坚罪名成立,入狱服刑两年零六个月。
吴纯皓说这已经是这个罪名判处的最低年限了。
因为斯家老爷子在江南一带颇有些势力,这件事被压的很死,没有走漏了一点消息。
知情的也都是一些关联人员,斯家也都打点过了。
学校这边没有对斯年进行公开开除学籍,对外只说是个人原因主动退学。
斯年服刑后不久,薛丹很快就出国留学了。
所以学校里才会有那样的传闻。
后来吴纯皓经常去探视斯年,但无一例外都被斯年拒绝了。
监狱里的警官说,不只他,斯年在里面拒绝见任何人,包括斯家老爷子。
再后来斯年因在狱中表现良好,在服刑两年后被提前释放。
出狱那天,斯年没有通知斯家人,只告知了吴纯皓一人。
吴纯皓在监狱大门外,看见整个人像换了一个人的斯年,没忍住上前抱住斯年失声痛哭。
他一个大男人,当街哭喊着对斯年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斯年却语气很淡地轻拍他宽慰说:“这不怪你,没有你,也会是别人!”
当时吴纯皓不明白斯年的话是什么意思,斯年也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讳莫如深,不愿多提。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这是被薛丹设套陷害了。
而薛丹背后是不是还有人,现在也不难猜到。
吴纯皓讲到这里又开始崩溃呜咽:“是我对不住斯年!如果那天晚上去的是我,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是我给了薛丹陷害斯年的机会。”
江岁此时已经不能用任何言语来表达自己对薛丹的愤怒,她觉得自己白天那一巴掌,简直太轻太轻了,她就应该把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斯年的人生,他的大好前途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她的哥哥,她心爱的斯年,以后该怎么办呐?
就这样背负着污名,躲在角落里过一辈子吗?
想到这些,江岁就难过的像要死掉一样。
她沉默,哭泣,酒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