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笑道:“五石散原名叫什么,公子可还记得?”
“寒食散啊!”
“它原本不就是用来治伤寒的么?所以这方子正对症,有什么问题呢?”
杜南之立马崩溃了,“问了好几家都说是伤寒方!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我辛辛苦苦配好,根本不管用!骗子!骗了我的银子还骗我的期许!我指望它挣钱的啊啊啊啊!”
裴锦暗笑,坑得就是你,不然让你拿着五石散四处害人啊?
“还是要劝一句,那东西弊端不少,若是长期服用,轻者瘫痪,重者没命,望公子谨记。”
“你们都这么说!都这么说!可你们根本就没领略过如登仙境的滋味!本公子不想停下来!不想!”
杜南之哭着往外走,迎面遇见从外面进来的福伯。
他匆匆瞥了一眼,嘟哝道:“这人没见过,却为何有种熟悉的感觉?”
福伯心道:你怎么感觉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削过你。
杜南之走远了,沈麒从柜子后钻出来,笑得直喊肚子疼。
“他脑袋一根毛都没有了呀。”崽子拽着自己的小揪揪,“还好,我的还在。”
这件事对裴锦来说只是小插曲,很快就抛到脑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裴步珏事先在铺子门口贴了聘用告示,这些天有不少人来问询。裴锦觉得大侄子看人挺有眼光,至少杜若和空青都选得不错,便让他做主选两个小伙计。
小裴少爷每次接到任务都特别支棱,考核得极其认真,把人家祖上三代都问明白了,最终定下人选。
而坐堂的医生,就必须由裴锦自己挑了。
裴步珏也问过:“姑母识草药,又懂医术,为何不自己坐堂?”
裴锦反问:“姑姑我这小身板能坐得住?怕是伤患没瞧上几个,我先趴下了。咱们药铺刚起步,也不是大医馆,坐堂大夫能处置寻常病症即可。如果有特殊的病人令大夫束手无策,那就传个信儿回去,我可以往这儿赶。”
裴步珏有些担心,“草药、租金、再加上大夫和伙计的酬劳,咱们已经拿出不少银子,什么时候能赚回来?”
裴锦笑道:“姑姑自有办法,你瞧着便是。”
她选了个日子,让所有应聘者同来。在药铺大堂摆上桌子,每人一份试卷,上面都是裴锦出的考题:
先是默写《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中的某个篇章。
第三部分考药材的药性,十八反,十九畏。
第四部分考奇经八脉,十二经脉,辩证施治。
大夫们纷纷坐到桌前,看到考卷不由失笑。有人打趣说:“东家,知道的是我们来坐堂,不知道还以为考状元呢。”
现场一片笑声,气氛不错,裴锦笑道:“医者自当努力,就当是切磋交流。”
不到一个时辰,所有人都交了卷,其中有空题者直接淘汰,答案有错误的同样淘汰。
以上只是第一轮。
第二轮考试,裴锦叫伙计搬来一个铜人,里面灌水,表面封蜡。笔试过关的大夫挨个拿着针具过来,裴锦说穴位名称,大夫就在铜人上施针。如果扎得准,立刻有水从针眼流出。
这一波结束,没能指哪儿扎哪儿的淘汰!
到了第三轮,只剩下四个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