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胡亥在一旁冷笑不止。
天下平定不久,需要严加管制。这是始皇亲口所言,为的就是以强法竣刑压制底下风声。
大秦朝堂下,莫敢有非议始皇者。
而现在,始皇竟然让秦铭当着他的面说自己的坏话,这不是直白地告诉秦铭,你死定了吗?
敢非议始皇,那就是谋逆不道。
如果不言,则是抗旨不遵,同样是死罪!
胡亥知道这些,心思更加通透的扶苏自然也看得出来,但他不忍秦铭就这样遭此劫难,便前道,“父皇,儿臣有话禀奏。”
“言。”
“儿臣觉得,父皇功过于天,即使有不善之处,也大醇小疵,瑕不掩瑜。后人也自当会理解父皇的。
所以,不必为难秦铭。”
听到这番话,胡亥忽然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兄长,你这番言辞莫不是在包庇于秦铭吧,难不成秦铭是你派来的?!”
秦始皇忽然一顿,皱眉怒向胡亥,“竖子闭嘴!”
胡亥顿时汗如雨下,后背发凉。
他完全没有料到嬴政为何会忽然发怒,心中还在猜想,难不成嬴政已经如此信任扶苏,料定这刺客与扶苏没有干系?
想到这里,胡亥连忙跪地求饶。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秦铭,则是心如明镜。
扶苏的品性,嬴政是了然于心的,他能肯定自己不是扶苏派来的刺客,而胡亥作为扶苏的弟弟,竟然用如此粗陋的方式来栽赃陷害自己的哥哥,也太丢人了。
就像是婴童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幼稚。
嬴政不再理睬胡亥,而是转头盯着秦铭,冷冷道,“说吧。”
不过,得,胡亥倒是给自己添了一把火,这下想从嬴政手下活下来,更难了。
秦铭思考了一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秦皇暴政!”
秦铭这句话,直接让扶苏也倒吸一口凉气。
他心善,不愿滥杀生命,但这不意味他没有脾气,相反,他从不忍别人非议自己父皇半分,因此,他直接大怒了。
“竖子尔敢!!!”
说着,扶苏便想要亲自前再制住秦铭。
但意外的是,嬴政反而冷静下来了,抬起手臂,阻止了扶苏的莽撞。
嬴政一双鹰眼如同能够探视人心般,盯着秦铭,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说。”
“后世评价,始皇暴政,残忍孤厉。
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立私权,禁文书而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
“焚书坑儒,残暴!”
“大兴土木修建行宫,拖垮百姓,贪鄙!”
“修皇陵墓以求生死皆皇,好权!”
“畏死亡而求长生,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