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一句话问得在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昨天嬴政询问秦铭他是否长生,那话题也没有这么严肃,毕竟长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能做到,属逆天之行了,而做不到则是正常之事。
而现在嬴政竟然直接询问自己的死亡日期了,谁敢回答?
扶苏不由得为秦铭捏了一把汗。
李斯更是呼吸急促,但心中却放松了不少,甚至对秦铭轻视鄙夷。
看来,秦铭是不知哪里到来的方士,获得了陛下的重视,而并非秦铭有治国才能,才引得陛下亲自屈膝下榻。
因此,李斯赶忙说道,“陛下,方士之言不可全信,陛下洪福齐天,自当寿比南山,怎么可以问出此番话来?”
李斯劝说,但嬴政置若罔闻,依然笑盈盈地看着秦铭。
秦铭缓缓说道,“秦王政二十六年,即始皇帝元年,大秦一统。
秦王政三十七年,始皇十二年,始皇第五次东巡,夢于沙丘之地,享年五十。”
“大胆!!!”
李斯怒起,伸手指着秦铭怒骂,“狂妄小儿,胆敢诅咒陛下英年早逝!莫不是想要九族尽诛?!”
嬴政脸色阴沉入深渊寒水,“李斯!给我坐下!”
“可是陛下——”
“我说话都不管用了吗?!”
“是……”
李斯心中一震,不敢看嬴政那双鹰眸,懦懦地垂下身来,坐在了位置。
盖聂不苟言笑,盯着秦铭,眼中带着许多疑惑。
秦铭到底是谁?!
盖聂的心中升起与李斯相同的念头。
他们都不理解为何这样一个年轻人敢如此狂言陛下生死,而且陛下似乎也并不责备于他。
嬴政平静地点了点头,对秦铭喃喃道,“也就是说,朕还有不到十年寿命。”
“而且,死于第五次东巡。”
“朕即位四年三次东巡,确实已经有些疲倦,暂时不打算继续东巡了。没有想到,剩余九年才进行两次东巡,且还是死在了东巡途中。”
说出这话时,嬴政很是平静,并没有因为预见了自己的死亡而恐惧。
“那秦铭,朕再问你,朕因何死于第五次东巡之中?有刺客,还是遇到天灾?亦或者其他原因。”
秦铭摇了摇头答道,“具体原因不详,想必陛下也能理解,两千多年的时间,能保留下来的史料内容很容易残缺的。
而关于陛下夢于沙丘的原因,也只有寥寥一词:病逝。
具体什么病,史料不详。”
“当然,或许可能是时节病,可能是地理病,也可能是暗疾突病。具体情况,不可而知。”
嬴政忽然想通了什么,眼睛一亮。
“如果是时节病或者地理病,那只要不东巡,还是可以随意避免的。只要取消或者改变行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