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四日，这种折磨，放在任何一人身，都可能会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率先崩溃了。

但赵高却能做得很好，能完全装作不知秦铭存在，而作出该有的表情。

嬴政批改完毕，再度挥手，示意赵高离开。

但——

赵高猛然跪在地。

“陛下，奴已经连续四日陪同陛下守在书房了。奴自然千万般愿意陪着陛下，但奴也知道，奴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儿，陛下这才一直不与奴说话。”

“陛下，还请你告知奴，奴做错了什么吧，奴实在是受不了心中的折磨了！”

赵高声泪雨下，完全是一副冤枉的模样。

任谁都不会相信，赵高心中心如明镜，知晓前因后果。

嬴政瞥了一眼赵高，冷冷道，“你当真不知？”

“奴……不知！”

“真的不知还是在欺骗朕？”

赵高瞬间面露急，“陛下，奴，千不敢万不敢，不敢欺骗陛下！奴这一辈子只为陛下而活，绝无二心！”

“起来吧。”

“奴不敢。”

嬴政忽然面如寒霜，“连朕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赵高连忙爬起来，一切行为完全是无辜姿态。

旁人若是见了，一定会觉得嬴政真的误会冤枉赵高了。

嬴政缓缓说道，“你自小进宫，聪明好学，虽然是个宦人，却做到了一切宦人难以做到宦官。”

“朕器重于你，你也一直费心费力教导十八公子。”

“只是，朕可以眺望八千里山河，但唯独看不清身边景色。”

“昔日嬴式宗亲万千，秦王一脉对他们可谓是极尽照顾，觉得他们同血同源，也理应会向着吾皇室。

但结果呢？他们个个守护着自己的利益，拼命地想要从皇室中攫取利益。

当年甚至还逼朕在宗亲与外客之间抉择。

如果不是李斯谏书，朕之大秦，可能都不复存在了！”

“很多时候，朕觉得对身边人好，身边人就都会向着朕，但现在朕明白了，往往都是身边的人，会毁了事情！”

“哼！！！”

嬴政话说完，赵高顿时被吓得再度跪地，连连表忠，“陛下！奴对陛下之中心，天地可鉴，奴对陛下绝无二心！

如果奴有半点谎言，天地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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