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屿眼神一瞪:“想什么呢,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自己不记得了吗?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你自己又有了能在我头上蹦跶的资本。”
苏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直接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
“我就是顺着您的话说惯了,所以下意识的接了话。但我绝对没有对您心存妄想,我知道我不配。”
“你清楚就好。”
顾政屿将压在苏皖身下的账本给抽了回来,翻看着道:“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是。”
苏皖并不知道顾政屿所指的她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先逃离这里。
在她即将成功出逃的前一秒,顾政屿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皖,对于当初,你后悔了吗?”
又是一道送命题。
苏皖深吸一口气,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年少时放荡不羁,一身反骨总是想和家里对着干。为了证明自己,什么都敢做。但事实与血的教训告诉我,家里的决定是对的。我证明了自己,却弄丢了最好的人。”
“不能说我后没后悔,只能说我没资格后悔,毕竟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点到为止的煽情,将气氛拉入暧昧的发酵厂。
顾政屿翻动账本的手一顿,在门即将彻底合上时道:“晚点给你奖励。”
他这是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吗?
待到彻底离开了顾政屿所在范围之后,苏皖才敢大口的喘着粗气,暗自庆幸自己又救了自己一次。
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喘完,转头就看到了李副厂长,这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李副厂长。”
“苏副手,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死没死透吗?
苏皖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看着李副厂长道:“您看我做什么?”
“当然是看你适不适应工作环境,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来之前,你大伯苏报效苏大队长,可是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你身子弱,一定要照顾好你。”
“我大伯也真是的,怎么还走后门啊。”
“你大伯也是心疼你。”
苏皖装出又羞又恼的样子:“我身子不好也不是他给我开特权的原因啊,要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在家歇着呢。”
“这也不算是走后门啊,就是关心关心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那么敏感。”
“就是啊,人家都是好意,苏副手,你得知好歹。”
苏皖回身才发现,不知何时,顾政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叼着根烟,姿态三分薄凉,七分不恭:“不愧是苏家的小公主啊,到了乡下,也有人宠着。对上级,还能甩脸色,要人哄。”
闻言,苏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人,他是又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