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瞬间,张雨臣手中文昌笔瞬间消失,他连忙起身,朝来者微微揖礼:
“孩儿见过父亲。”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府大老爷、大明王朝八柱国之一、皇室唯一的武道至尊,也是他的父亲,张宗寒!
自己这爹平日里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去宫里的路上,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自家藏书阁逛荡了?
张雨臣心中暗骂对方打扰他抄书,却突然注意到对方身边还有一人。
此人容貌俊美,一身鎏金卷云纹白衣,举手投足之间露出三分雅气,光是看一眼,便有种想要敬拜的感觉。
大儒!
儒道之七,大儒有言。
正气如江,见者敬服。
这莫非就是那位翰林大学士?
张雨臣心中一抖,自己不会被这翰林大学士给抖出修为来吧?
下一刻,他只觉心中气旋,那翰林大学士也未见异常,这才想起自己有这个叫做身缘庐山的被动。
有这个被动,他在别人眼中就和普通人无异。
张宗寒不清楚自己这小儿子在短短十几秒内已经经历了如此丰富的心理变化,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我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孩儿在抄书。”
“抄书?”
张宗寒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语气却已经露出几分烦躁来:
“堂堂张府四公子,却喜欢弄文舞墨,简直败坏我张府名声!”
“你不想着攀高武道修行,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初我就不该一时恻隐,留你这逆子在此!”
“出去!”
张雨臣微微低头,心中却怒火上涌!
眼前这男人,只因醉酒,糟践了作为奴仆的母亲,有了自己之后,便翻脸不认人,还是母亲苦苦哀求,这才勉强将他们母子两留在府中。
不仅自己受尽冷眼,被骂野种,就连母亲也要被三房四妾羞辱,更是含恨而死!
他居然有脸说这是他一时恻隐?
“这府中上下皆知孩儿武道无能,不读圣贤书来,莫非要等父亲再三垂怜,给我安置个好去处吗!”
“敢问父亲,我自强自为,这也算败坏张府名声吗?”
张雨臣猛然抬头,言辞铿锵有力,这番话,全是他心中积怨!
只是下一刻,一股凌厉的冷风瞬间就逼的他倒退几步,武道至尊之威,几乎让他两腿战战,不能直立!
纵是已成书生,却也难当武尊之威!
然而他没有退却,只是硬着头皮与张宗寒那如剑般的目光直视!
突然间,一道清风徐过,让张雨臣受到的威压瞬间散去大半。
“柱国何必如此?武能兴邦,文能治国,四公子殿下既然武道不通,识书也是情理之中。”
“哼,我一介武夫,要个会读书的儿子有屁用?”
“我倒是觉得很有用。”
翰林大学士微微一笑:
“如今柱国之威全国上下人尽皆知,武虽强悍,却易犯禁。”
“若是四公子作为读书人出了名头,既能让柱国放心,又能在读书人中也落个美名,何乐而不为?”
张宗寒沉默片刻,旋即冷笑一声:
“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群臭读书的,理都让们占去了!”
“既然是你要来这藏书阁观想,你就和这混账小子呆着吧!”
“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