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干脆利落的掏出飞石索,往身后抡了一圈,冬瓜大的石块朝玄虎飞去。
同时,他的身上多了好几处极深的血口,整个人也被一条钢鞭一样的虎尾扫飞出去,身形在地上拖出老长一道血印。
“咳啊。”
陈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有些紊乱,面色也苍白起来,想是这一击令他受了不轻的内伤。
玄虎迈着猫步走了过来,喉头咯咯,一张腥臭无比的大嘴张开,其牙齿尖利,好似一柄天然马刀,猛地朝陈炎劈来。
危急时刻,陈炎尽力气一个赖驴打滚,勉强躲过玄虎攻击,趴到在一旁,又咳出几口血,气喘如牛。
“阁下何必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献上心来,免得这番痛苦。”
玄虎竖着的瞳孔微微一眯,面上竟是露出几分笑意。
一旁一只生长的最大的吊睛白额虎也是口吐人言:“是啊,是啊,顺了父亲的意思,多好.......”
可说到这里,他面色陡然一变,接着从口中喷出大量漆黑的血液和内脏残渣来。
“虎儿,怎么了?”
玄虎以妖气仔细探查,面色一变,接着暴怒的眸子看向了陈炎:“蓝毒蛤蟆!好狠的手段!”
“嗷!”
其余五子也都尖啸起来,都从口中不断吐出黑色液体和果冻一样软烂的脏器碎片,气息疯狂萎靡下去。
而更恐怖的是,他们的骨头也像软散了一样,最后都化为了一滩软趴趴的虎皮。
“嘿嘿嘿。”
趴在地上的陈炎不知何时翻了个身,见梭镖上的毒液奏效,发出了得意狂放的笑声。
笑声被岩壁反射,回弹,逐渐蔓延到讲坛背后。
在那里,小臂粗的铁链横七竖八的吊着几个人,脸上尽是惊恐。
“小和尚,你说这武者是误入此处的,那这么多妖怪,他能赢吗?”
一名樵夫模样的中年人歪过头,看了一眼吊在他边上的和尚,声音压抑。
樵夫这一问,边上几个垂头丧气的猎户也抬起头来,带着一丝生的期待。
“嘻嘻...嘻嘻嘻...”
和尚发出傻乎乎的笑声。
那和尚一身僧衣僧帽僧鞋,都已经破洞开裂,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酸臭味,灰头土脸的,不停吸着鼻涕。
笑的樵夫迷惑,猎户皱眉。
“你们急什么,出家人我说了,生死自有定数!”
小和尚摇头晃脑,昏暗的火光映照着他几乎能滴下油来的面庞,丑得出奇。
“何况,出家人我在这吊了三日不曾洗过澡,身上早痒痒了,就盼着他们起锅烧水,洗个热水澡呢!”
这话说的所有人面露惊惧,樵夫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和尚,他们烧水不是给你洗澡...是要...”
说到这里,樵夫看了一眼下方,却闭嘴不言了。
他们底下血淋淋的剥人凳上,还有尸骨未寒。
讲坛下,看着连站立都摇摇晃晃,可就是狂笑不止的陈炎,玄虎暴怒。
他玄君化形成妖以来,莫说是眼前这个小小的淬体二层武者,就是淬体四五层的武修,他也不是没有杀过。
偏偏这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毁了他的山珍宴,杀了他收的尸陀七虎,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上的肉体伤害,但这浓重的侮辱还是令他暴跳如雷。
“咕噜咕噜...”
玄君死盯住陈炎,怒吼一声扑将过来,巨大的虎爪顺势而下。
陈炎躲闪不及,腹部被虎爪撕破,红色撒了一地。
他支撑着身体,撑着胳膊肘咬着牙向后一点点退去,却被玄虎的巨大脚掌死死踩住,无法挪动分毫。
玄虎眼中,现在的陈炎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任凭自己宰割。
不料,被踩住的陈炎不仅没有露出绝望的神色,反而还有一丝计谋得逞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