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我们东厂就是要尽心为皇爷办事,这内廷中有这样觉悟的人可不多!许千户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
魏忠贤继续给许显纯戴高帽,全无半点初掌大权的嚣张气焰,不是他不想嚣张,而是他知道自己刚来东厂根基不深,而许显纯这些在东厂办事的锦衣卫官校虽然是自己的下属却都是京城地头蛇,关系背景都非常深厚。
据魏忠贤所知,许显纯是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乃是皇亲国戚,妥妥的权贵子弟。
所以,魏忠贤没有一来就仗着自己是厂公而对许显纯挑刺,反而显得平易近人。
当然魏忠贤也不是一味只知对许显纯示好,他也开始试探起许显纯来。
“皇爷有口谕,要我们东厂仔细查查御史冯三元!咱家早有听闻,这冯三元是个不老实的,还交结内臣,甚至都眼线布到皇爷身边了,许千户,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魏忠贤问了起来。
许显纯听魏忠贤这样问,脸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许显纯岂能不明白这魏忠贤话里的意思?他知道魏忠贤是要借着皇要他查办冯三元的事把魏朝也拉下水。
毕竟冯三元交结内臣还把眼线布到皇爷身边,皇爷身边的内臣是谁,这不用问就知道是谁了。
因此,许显纯不由得心道:“魏忠贤这是在试探自己,自己如果说有这回事,就意味着自己背叛了魏朝,转投到他魏忠贤门下,还得帮他陷害魏朝,算是交投名状;
但如果自己说没有这回事,就意味着自己还是站在魏朝一边,那样就会被魏忠贤针对,官职保不住不说,没准身家性命都保不住!这位厂公还真是绵里藏针!”
许显纯这样想后决定出卖魏朝,毕竟魏朝也不是他爹,他不可能为了保魏朝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荣华富贵。
于是,许显纯回道:“是有这回事,下官也听闻过,这冯三元胆大的很,但他到底是御史言官,我们东厂也不敢细查,也就没有管这事!”
魏忠贤当即把茶盏往桌重重一放,厉声喝道:“什么御史言官!我们东厂查的就是御史言官!不然,设东厂做什么,有都察院不就够了吗!这冯三元交结内侍、贪赃枉法,必须严查!不能姑息!否则我们就对不起皇爷的恩典!”
魏忠贤突然这么一发飙,而且无中生有的定了冯三元的罪,当场就把一众东厂官校给震慑住了。
但这些东厂官校倒也没有因此对魏忠贤心生不满,甚至还颇为激动和敬服。
因为魏忠贤突然发飙是对事不对人,而且文官与厂卫的人本身就是天生对立的两个群体。
对于东厂官校们而言,自己的司即东厂厂公如果对文官强势一些只会对自己有好处而没有坏处,那样自己这些人在文官面前也就不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