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结党营私者,最为可恨,枉顾社稷,只知党利,若不严惩,难正朝纲。”
朱由校直接说了一句。
刘一燝听后立即匍匐在地,神色慌张道:“陛下!不可呀!以臣看,元辅如此牵强附会,言魏应嘉等是在结党营私,且一味包庇熊廷弼才是结党营私之举!再说,陛下既不欲朝堂党锢之争加剧,就更应兼而听之,柔而制之,而非听信一人之言加剧斗争啊!”
朱由校看着刘一燝道:“朕是不喜欢朝臣结党营私,但不代表朕就会对居心叵测者手软,元辅说得对,先将魏应嘉打入诏狱,着东厂严审!”
“陛下,您如执意行大狱,以严之政治天下,臣只能请辞!”
刘一燝这时候跪了下来,痛声说了起来。
朱由校倒是没想到刘一燝会这么激动。
不过,朱由校虽然现在的身体才十六岁,但他心理年龄可不只十六岁,因而,朱由校并没有被刘一燝这一跪而吓到,只冷声问道:“你在逼朕?”
刘一燝心里恐慌起来,他以为自己这么一跪,如此一说,能让眼前这个虽聪明但到底也只才十六岁的皇帝有所动容,但他没想到眼前这天子会如此冷静沉着,竟直接质问起自己来。
“臣不敢!臣只是不愿看见陛下得天下骂名!”
刘一燝忙着急地解释了起来。
“少拿名声这一套来威胁朕!张修德、魏应嘉这些都是叶向高的门人,你在害怕什么?!”
朱由校说着就问了一句。
不待刘一燝回答,朱由校就看向旁边的方从哲:“内阁立即拟旨,然后司礼监立即批红,不得有误!阁臣与司礼监内珰在魏应嘉等被抓之前不得出宫!”
“臣遵旨!”
方从哲立即回了一句。
韩爌也跟着回了一句:“臣遵旨!”
他现在可不敢再在这件事多说什么,他能看得出来,皇帝陛下是铁了心要支持方从哲把案子做大。
但更让韩爌惊讶的是方从哲是什么时候改了秉性,竟直接扣结党营私这样的大帽子给言官。
“皇帝强势,什么时候连带着首辅也跟着强势起来了,这是要演万历初年的风格吗?”
韩爌暗自心道。
不仅仅是韩爌没想到,刘一燝其实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方从哲会突然为了保熊廷弼而在内阁发言官的脾气,会为了保熊廷弼直接说言官是在结党营私甚至鼓动皇帝陛下用厂卫来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