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林门外门生产堂内,楚长老一脸怒色,对着负责斗法堂一切事宜的邓长老宣泄着所有的不满与怒火。
“邓桓!昨天你为什么要让你镇守堂的弟子,从白江城的外围撤离!”
“你不知道那个杀害我儿子的散修,现在极有可能就藏在白江城么!我儿才年方十八,修行不到三年便遭他人毒手!”
他气愤地来回渡步,使劲用着手关节狠狠敲击着价格不菲的紫檀木桌,竟是震碎了桌面油脂,留下一道道凹槽。
桌面上的茶壶与茶杯更是被震得七上八下,使得通着几分黄玉般温润光泽的滚烫茶水不断溅射而出。
原本满盈的茶水眨眼间只剩一半,用手肘抵桌手背撑脸的邓长老微微一动,昏睡的眼皮这才不满地提起一半。
被楚长老大着嗓门问罪的邓长老没有像他那般毛躁,花白长眉只是轻轻一挑,不慌不忙地回击道。
“哼,楚云天,你儿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就不多谈了,兽潮暴动在即,我不可能让我镇兽堂弟子的时间,甚至是生命,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
“再者,你当白江城的城主是吃素的不成?连我们宗主都得让他三分,想进城搜查?”
“你若是有那种胆子,你便带着你生产堂的弟子去白江城问罪,我反正不会阻挡。”
楚长老见他如此羞辱自己,虽有满腔怒火,但忌惮于邓长老炼气九层圆满的修为,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化作嘴舌之力回击。
他阴沉着脸,表情变得愈发复杂,闷声问道:“邓长老,七天时间已过,为何你们镇守堂一点关于凶手消息也没有?”
邓长老闻言笑了笑:“此事怪不得我,两名散修之争,白江城不管,我自然也管不得,两人中又无一人是我玄林门弟子,管来作甚?”
“楚长老,你说是吧?”
邓长老端起桌面上泡好的上好灵茶,慢慢悠悠地沏了沏茶。
“你!”
楚长老听见后满脸怒容,但最终还是将口中酝酿着的无数情绪,硬生生憋了回去。
邓长老见状,也只是冷笑一声,轻轻地抿上一口杯中灵茶。
但下一瞬白眉微微一皱,心中顿感不悦。
“怎么?自从耘天福泽神兽从盘龙岛失踪后,你们的灵田上的灵植减产一半也就罢了,灵茶竟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不说这个了!我儿子的通灵腮鼠呢?!好歹将它还于我吧!”
楚长老缓和了一番愤恨的心绪,开口向邓长老问道,但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冷冽之意。
“你貌似在寻什么东西?从六天前开始,你就火急火燎地要他的通灵腮鼠,莫非它存蓄着什么好东西?”
“是寻一千六百三十颗不知是劫来,还是你克扣无数生产堂弟子得来的下品灵石?”
“是我们玄林门的法衣服饰?再或者是其他被他杀害的散修之物?”
邓长老半眯着眼睛看着楚长老,因为他察觉到了楚长老莫名紧张起来的情绪。
此事,只怕不仅仅是他儿子楚锦飞暴毙于白江城附近那般简单。
“不是这些!你们镇兽堂找到腮鼠时,它没叼着什么东西跑么?!”
楚长老急得差点要将玄清道真录脱口而出。
楚云天这个老东西,定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等。
邓长老漠然片刻,想起楚云天的父亲是内门大长老时,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扭头看着楚长老时,原本平和的脸上出奇地浮现出怒意。
“你该不会是将我们宗门的镇宗.......”
......
楚长老寻找玄清道真录的进展,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而此刻到了于白江城聚宝阁的李玄英,进展似乎也不太顺利。
“什么?你说我的这个蚕丝的价格还不及十颗下品灵石?”
李玄英在白江城聚宝阁出售玉缕蚕丝的行动,目前遭到了巨大的阻碍。
只因他将玉缕蚕丝将给予聚宝阁一楼的炼器师初步鉴定时。
竟然从他口中得出了玉缕蚕丝乃是废品灵物的结果。
其内部完全没有感应到任何灵气残留,完全无法作为炼器时,用作激发所炼器物灵性的灵物之用。
“不错,你手中的这个不知何处来的蚕丝,确实是毫无灵性的废品灵物,它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性,无法用作炼器。”
那位一品炼器师男子自信不疑,说出了他初步鉴定结果。
说完,那人瞟了李玄英身上的玄林门服饰,双眸中明显闪过一抹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