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五千块!”
李成儒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老王啊,你这赞助费也忒少点了吧?”
“不少嘞,俺们酒厂一年的利润,刚好够给工人开工资的。”王副厂长连连摆手,地方小酒厂,不亏损就算不错了。
也就他们所在的东山省,是白酒消耗的大户,民风崇尚饮酒,这才没亏本。
小李子也是没招,这位王副厂长是自己找上来的,本来还以为是个大户,结果实在令人失望。
他们西游剧组办的晚会,没啥太大的开销,主要是演员们往返的差旅费,有个十万二十万的就够用了。
挂历厂的马厂长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插话:“我说这位老王同志,你们也太小家子气,我们一個小小的挂历厂,赞助费还拿出来十万块呢。”
别看挂历不起眼,但是这几年却非常流行,基本不愁卖,效益当然不错,也算是财大气粗。
尤其是马厂长他们这家,去年的西游挂历畅销北方好几个省份,今年元旦前后,销量依旧火爆。
人家承小李子的情,所以赞助十万块,眼睛都不眨一下。
钢厂的工会主席也呵呵两声,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赞助二十万呢。”
他们是大厂子,腰更粗,跟黄钟的公司有着密切的联系。
酒厂的王副厂长一听,立刻变成一张苦瓜脸:“两位老哥,我们小家小户的,跟你们可没法比。”
王副厂长心里也不好受,坐在这,都感觉低人一等似的。
正好火锅也开了,鲜嫩的羊肉卷端上来,大伙就边吃边聊。
“这是俺特意带来的秦池老酒,今天就喝这个。”老王从提包里掏出来两瓶酒。
那就尝尝呗,结果几个人都嚷嚷好酒,老王这才觉得脸上有光。
这年月,假货还没冒头,都是货真价实,一般的地方白酒,其实喝着都不错。
等再过几年,那可就不一定喽。
“老王,你们这酒真不错,就是没啥名气,要不,叫黄老师给你支支招,我跟你说,黄老师要是给你出个点子,管保你们酒厂能起飞!”小李子也喝美了。
“黄老师,真要是那样,你要多少赞助费,俺们都掏!”王副厂长的性子中,带着几分豪爽。
黄钟笑着摆摆手:“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想法还真有两个,顶不顶用两说着。”
王副厂长一抱拳:“黄老师,要俺们现在拿钱,肯定拿不出来,要是您的法子顶用,到时候,俺们再把赞助费补上,现在只能先打白条。”
打白条,也是当下一个奇特的现象,各行各业都有,甚至还有结婚随礼打白条子的呢。
黄钟也没把王厂长的话当真,他主要是想通过这次晚会来试验一下,看看效果。
于是他点点头:“我们这台晚会,大年初一播放,全国至少上亿人观看,影响面太大了,你们这秦池老酒,我琢磨琢磨,安插到晚会的节目里。”
一边说,黄钟一边从兜里掏出来节目单,过了一遍:“就这么办吧,晚会现场,各路神仙的桌子上,都摆两瓶秦池酒。”
“然后师徒四人给大伙敬酒,齐天大圣尝一口,嘴里说一句,这秦池老酒比蟠桃会上的玉液琼浆还好喝呢,怎么样?”
啥,还能这么搞的吗?
桌上这些人都听得晕晕乎乎,现在可没有植入广告之类,所以大伙都是头一次听到。
王副厂长愣了一会儿,这才使劲拍了几下大腿:“黄老师,你是高人,要是像你说的这么一弄,那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俺们的秦池酒?”
黄钟又笑着摇摇头:“晚会毕竟播放一次两次就过去了,观众也就渐渐淡忘,真想有用,还得舍得出钱,在电视上打广告,广告词我都给你想好了,喝秦池老酒,交天下朋友。”
啪啪啪,大胡子激动地拍起巴掌:“这广告词好,又顺口又好记,老王啊,你们酒厂能得到黄老师的指点,简直太幸运喽。”
挂历厂的马厂长也连连点头:“好好好,就这一句广告词,最少值一万块!”
王副厂长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双手颤抖着端起酒杯:“黄老师,啥也不说。都在酒里,俺先干啦!”
就连钢厂的工会主席也向黄老师求教,问问怎么打广告。
黄钟乐呵呵地回道:“这两年的建设越来越多,钢铁根本就供不应求,用不着打广告啊。”
这也是实情,要发财,倒钢材。
京城专门有一类人是倒换各种批文的,其中钢材的批文,最为紧俏。
工会主席也笑了:“黄老师,我就是想听听你的主意,听着新鲜好玩。”
这样的,那黄老师就随便说说:“比如我们这个晚会,有个节目是美猴王耍金箍棒,等耍完之后,跟主持人交流几句,主持人一个劲夸金箍棒好,猴哥就加一句,我这铁棒,用的是某某钢材,这不是一下子就叫观众记住了嘛。”
“好,太好了!”
工会主席使劲拍了几下巴掌,然后朝黄钟竖起大拇指,你说人家这脑子,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