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在乡下很普遍,谁家院墙外面都会种上一颗,调料是奢侈品,它可以代替一二。
“咳,咳,你在干什么?”
苏忆安转身一看,是谢瑾年,手里拿着两本书,学校放学了。
苏忆安扬了扬手上的苏子叶,“摘这个。”
谢瑾年噢了一声,走过去了。
“谢瑾年,你稍等。”
谢瑾年退后了两步,“有事?”
“麦子拉回来了,你拿袋子过来装吧。”
谢瑾年略一停顿,说道:“我先放下书,一会就过去。”
苏忆安回来没多久,苏大海就推磨回来了,用箩把麸皮筛出来,白花花的面粉就已经成了。娘俩活好了面开始包饺子,谢瑾年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却是空空的。
“你是准备用口袋装?”
真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白红梅狠狠地瞪了苏忆安一眼,语气极其不好地问,“你又想干啥?干啥?”
“她让我把麦子拿回去,我寻思着我一个成家的人,总不能老是和他们混一堆去,还是放在家里吧。”
听听,这像谢瑾年说的话吗?说他不正常别人还以为是骂他,确实不正常啊。
白红梅说:“瑾年,你别听她的,你口粮和工分都在家里,以后都在家里吃。”
谢瑾年赶紧去洗了手,接过白红梅的擀面杖,擀起了饺子皮。
灰太狼倒是和谢瑾年很熟的样子,像只哈巴狗一样卧在他的脚边。
苏忆安百思不解,她是做了什么感天地泣鬼神的事,把谢瑾年感动了?要说她只是谢瑾年的退路,又似乎说不通……
晚饭过后,各忙各的,苏大海他们下河捕捞,附近已经让他们捕遍了,现在是一组顺着河道往上走,另一组顺着河道往下游走。
谢瑾年和黎兴平、叶思远一起上了山,苏家村四面环山,三个人就在几座山上轮流抓猎物,有时候都跑人家村子那边了。
收入还算稳定。
孩子去摸知了猴,或者瞎闯子,苏建军家的余粮狗蛋,苏建成家的大兵小兵,结伴一起去了。
苏家的女人就是凑一堆做鞋纳鞋垫,和男人相比,她们算是比较轻松的了,不用风吹日晒,坐在屋子里就能挣钱。
又交了两批货,苏忆安拿着账本挨个给苏家的女人发工资。
成春花为人欠点火侯,手工活却是又快又好,挑她挣的最多,是三尺布票四块钱。
李巧是三尺布票三块六毛钱。
苏忆红也是三尺布票,三块四毛钱。
苏大娘和白红梅都是二尺布票,三块二毛钱。
不管什么年代,发工资总是十分高兴的事。苏忆安还给了满仓和四朵一人一块水果糖,不然这两个小家伙,一个四岁一个两岁,时不时跑她妈那里磨着不让干活。
女人嘛,凑在一起就是张家长李家短,包括炕头上的那点事都给人家扒拉出来了。
李巧和成春花自认为苏忆安是已婚妇女,在她面前说话荤素不忌,丝毫不顾忌还有一位未婚女,苏忆红。
“两位嫂子,嘴下留情,没看见我姐脸都红了吗?”
成春花眼珠一转,说道:“忆红就缺个媒人,我看忆安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