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广径自进殿,朝内寝走去。
没走两步,杨广发现还有人跟着,猛一回头,还是这欧阳询!
杨广有些不悦的沉声喝道:“朕不是让你出去嘛?怎么还跟着?”
闻言,欧阳询恭敬地抱拳回道:“臣官居起居舍人,记录圣上的一言一行是臣的本分!且臣常驻甘露殿,现在自是要回臣的工作之处。”
“哦。”杨广乍一听没什么不对,但实在反感自己行乐的时候,有个老东西在一旁偷听,于是道:“你今天休息,朕批的!”
欧阳询却是摇了摇头,道:“圣上乃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要有所记录,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史料,也是历史最基本的元素。臣的工作虽然轻微,但责任重大,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马虎。。。。。。”
“够了!”杨广粗暴的打断欧阳询的“涛涛江河”,他现在只想把这老顽固赶走,乃道:“朕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朕滚!”
欧阳询仍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臣方才已经说了,臣官居起居舍人,记录圣上的一言一行,这是臣的本分与职责,臣是一定要完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虽九死其犹未悔。。。。。。”
“^!”杨广心里将这老顽固大骂了一通,难怪这老头六十来岁了,还是个不入流的起居舍人,原来不是朝廷嫉贤妒能,而是问题出在这啊!
忽然,杨广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也顾不得这老顽固了,杨广飞奔到欧阳询的工作处,翻开了他最新的一页记载:大业十四年,三月初七,晨,帝自两仪殿至甘露殿,下榻,及后抚慰,乃入眠。及至傍晚,帝乃苏,性高涨,白后曰:可感朕活器之大小!后笑,乃欢。。。。。。
这是一手十分漂亮的楷体字,哪怕是朝中书法最好的虞世南看见了,也要叹为观止。
但杨广此刻的心情完全不在赏字上,他只感觉古代的皇帝都是傻逼吗???放个“监听器”在自己身边烦不烦!还有,是谁把这瓜皮放在起居舍人的位置上的!朕要扇死他!
“嘶!嘶嘶!”
杨广一怒之下,将这页起居注给撕得粉碎!
“哎呀!圣上,你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啊!”闻讯赶来的欧阳询看见杨广把他一天的“收获”给撕了,顿时垂足顿胸、痛心疾首地道。
杨广可以肯定,这个瓜皮肯定偷听了自己和萧美娘的好事,这让杨广恼羞成怒,恨不得当场把这瓜皮打成皮皮虾!
杨广一面告诫自己不可以打老人,要遵守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一面大喊道:“来人!来人!”
听到杨广的喊声,最先赶到的是值守的宿卫,他们一冲进来,发现只有杨广和欧阳询两人,立马便虎视眈眈地警惕着欧阳询。
“阿摐,发生了什么事?”萧美娘的声音也自内寝由远及近的传来。
“将这个老东西给朕叉出去!叉出去!”杨广现在是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老顽固了,而且,这么一闹,杨广的好兴致顿时也就萎了,只得恨声道:“去,传诏虞世基,让他快点滚进宫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