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媚儿跟着福礼道:“臣妾恭请太后金安。”
太后深深地看了眼他二人,抬手道:“自家人不必客气,你们夫妻坐吧。”
司如贤答道:“臣与王妃不敢扰了太后清静,请过安,这便离开。”
闻言,太后微微色变,到底还是忍住了,眼睁睁看着司如贤拉着冯媚儿的手离开。
近身伺候太后的桂嬷嬷一挥手,一干伺候的宫人纷纷福礼退出了大殿。桂嬷嬷走到太后的身后,轻轻按捏她的肩膀,斟酌着说道:“太后,贤王当着贤王妃的面对您也是这般不敬,这以后您还如何给他的王妃立规矩呀?”
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道:“贤王又非哀家亲生,他的媳妇儿哀家为何要给她立规矩?更何况,贤王是贤王,不代表贤王可以做的事,贤王妃也可以,明白吗?”
桂嬷嬷茅塞顿开,连连点头道:“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
出了寿康宫,冯媚儿不由松了一口气。贤王对太后的态度那般傲慢,她还真怕太后会当场发作。没想到,太后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
她记得以前,太后的性子算得上比较挑剔,对她做的事情也多不满意。以前,为了应付这个太后,她可没少花心思。如今,她依然是她的儿媳,只不过,亲疏有别,身份调换了一下,没想到,差异竟是这么大。
想到文凤鸣即将替代从前的自己,她就同情她。原来,不做太后的亲儿媳这么轻松!
家宴摆在养心殿偏殿,太后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出席,其他人倒是没有谁缺席。
先皇子嗣单薄,除了太后亲生的当今皇上司如宸、彦王司如彦、七公主司如娇,便是锦妃所生的贤王司如贤,其他的皇子公主,都相继夭折,或是胎死腹中。
司如彦今年十九岁,白白净净的,长相也偏阴柔,如若不是一身贵气的紫色华服袍子,还有头上戴的紫金冠,他倒真像个书生。
司如娇快及笄了,她的五官清秀娇小,看着十分可爱讨喜。曾经,冯媚儿没少跟他们打交道,他们性子都比较单纯,冯媚儿跟他们相处的还是很和谐开心的。
如今,家宴再见,二人不过是瞅了她一眼,便百无聊赖地望着桌子上的佳肴,两人情绪都很低。
冯媚儿也摸不准他们俩是怎么了,便也装作不在意。司如宸望着他们,咳嗽了一声,略有不悦地说道:“你们两个,平日里的应酬不愿意出席也就算了。今日,你们的五哥领着妻子进宫来与你们认识,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吗?”
司如娇有点畏惧司如宸,坐直身体,小声嘀咕道:“不就一个被惯坏的小姑娘吗?凭什么让我们喊嫂子!”
司如彦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冯媚儿。每每撞上冯媚儿的眼睛,冯媚儿对他回以微笑,他也只是面无异色的转开目光。
冯媚儿也落得清闲,此刻见皇上气愤,且由自己引起,冯媚儿说道:“还请皇上息怒。既然今天是家宴,皇上是否可以放宽松些。”
司如宸皱眉看着司如彦,冷戚雪适时地说道:“皇上,贤王妃所言极是,既是家宴,便放松些,别那么拘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