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不能以年龄划分。
哪怕是再小的孩子,只要作恶,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杨光才十四岁,就敢做出那样令人愤恨的杂碎事。
我真的不敢想,如果放任这个小屁孩长大,未来会有多少无辜的女性被他迫害。
在多出来的记忆中,有一件不符合逻辑但实在发生的事。
他涉嫌杀人,并且是先侵犯死者的清白之身后又谋害的性命。
“死不足惜!”
我站在客厅的窗边,心中的火气蹭蹭上涨。
客观来讲,我与杨光、受害者没有太紧密的关系。而且,无论犯罪者还是死者都非活人。
我不该为非人类感到愤怒的。
但人性从来不是冷漠,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犯下这样的罪行,任谁听闻都会忍无可忍。
更何况,我在门内的身份是杨光的亲生父亲。
天然的亲密关系让为父者出离愤怒,我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孩子能如此不争气。
这是家庭教育的失败,也是学校教育、社会教育的失败。
我来到杨光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有关他的线索。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犯错,罪行背后必然藏着深层次的原因,我要找到根源。”
衣柜里是整齐叠放的衣服,书桌上、抽屉里也没有奇怪的东西。
床铺下很干净,我还以为会找到一些具有诱导性的书籍文字。
“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可能是从网上看到的。”
“网络世界迷人眼,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轰炸着没有辨识力的未成年人的头脑,确实会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
在床头柜与墙壁的缝隙里,我找出一个本子。
本子很厚,大约有四五百页。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日期,看样子是杨光的日记本。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2月14日,晴。”
“我真的很生气,又欺负我。”
谁欺负他?
“真以为把屎扔我课桌里,我就会崩溃、生气,然后大吼大叫?”
“我谁都不怕!”
“抢我水杯,往里面尿尿又能咋地!反正老子破罐子破摔。”
“那贱婢一脸贱样,真的可笑。”
我皱着眉头看完第一页的内容。
杨光言语冷冽,他被其他学生欺凌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怪不得这个家伙心理扭曲。
任谁长时间待在不健康的环境,都有可能产生变态的心理。
“2月15日,多云。”
“不知道昨晚刘斌犯什么病,大半夜不睡觉非直勾勾的盯着阳台说话,吓我一大跳。”
“为什么学校里没一个正常人啊!”
“睡到一半,还有脑残推我,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搞地恶作剧!”
“宿舍不太对劲啊。陶祥请假回家,按理说宿舍应该只有五个人才对,可是多出来的第六个人是谁呢?”
“还是不想些这个,早点睡觉早点安生。妈的,宿舍怎么这么吵啊!”
第二篇日记明显有些不同,它不再显得日常,字里行间透露着诡异与躁动不安。
我怀疑杨光的精神状态与学校的氛围也有一定的关联。
“2月16日,小雨。”
“今天有些奇怪,竟然没有让我们去跑早操。离谱的是,宿管挨个楼层喊话禁止我们出宿舍门。早饭、午饭都是老师们亲自送到宿舍门口的。”
“听送饭老师的意思,学校目前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要保证学生们的安全,因此,领导要求所有学生都留在宿舍里。”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危机不让大家出宿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