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想着想着,天彻底暗了下来,苏华昭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允灿居然没回来?
以往她、凤九、孟凡宇、苏兰洲几人一起去酒楼用膳时,苏兰洲为了少付顿饭钱,就常用这招逃单,俗称“尿遁”......莫非在遥远的东洲,还有个和苏兰洲同样做派的人?
她蹙着秀气的眉,唤来酒楼里的伙计,一个端盘子的伙子殷勤地跑了过来,周到客气道:“这位姑娘,刚刚我看您在想事,没敢打扰您,南......周公子有急事,已经走了,账也先付过了。”
“周允灿走多久了?”苏华昭问。
伙计一看这姑娘还敢直呼周允灿大名,定是关系不一般,更是不敢怠慢她,一阵细细琢磨后回复:“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了。”
......
没关系,本身说好的不就是她请客。
“嗯,那结账吧。”苏华昭也没深想,掏了几颗分量十足的银锭子放在桌上,又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准备回去。
刚站起身走了一步,她脚下就踩到什么硬硬的东西。
苏华昭移开绣花鞋,狐疑地垂眸一看,竟是一枚成色极好、玉质罕见的玉佩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上面雕刻着龙飞凤舞“允灿”二字,这一看就知是周允灿的东西。
小姑娘捡起玉佩沉吟半晌,眸中因情绪低落而聚起的雾气散开,只留下淡淡的睿智和通透,她颇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唇。
等到夜幕笼罩大地,苏华昭和苏兰洲兄妹两个坐在宅子的小院里,大眼瞪小眼。
“你当真在东洲养男人了?”苏兰洲看着苏华昭手里多出来的玉佩,不可思议着张俊脸。他虽然打趣过苏华昭在东洲私会小情郎,但那只是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一派胡言,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人存在。
苏华昭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吭声。
“你说,他姓甚名谁家在何处?”苏兰洲忍无可忍,又一次发问。
“你不识字的?”耳边有个人吵吵嚷嚷,实在聒噪,苏华昭眼神从桌上的玉佩带过,反问道。
又顶撞兄长!
苏兰洲眯着眼睛看桌上的玉佩,“周允灿?我都没听说过,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他轻嘲一通,又道:“你别忘了,你和傅家那小子还有娃娃亲呢,老头子很重视这门婚事。”
是啊,在苏家,人人都是一枚棋子,谁都可以成为苏家兴盛壮大的垫脚石。
苏家这一代小辈人才凋零,只剩她和苏兰洲中用些,原本与傅家结亲这事,并不在两边家族的计划之内。
直到苏华昭回到苏家后的第二天,她亲手救回了傅家危在旦夕的太祖爷,太祖爷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傅家家主为傅玉提亲苏家阿昭......
苏华昭满不在意地弯了弯唇,傅家如今深受中央帝国皇室重视,昔日权势滔天的苏家又被皇上忌惮,隐有败落之势,这种情况下,父亲当然要保住她和傅予的婚事万无一失了。
可她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