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这是你同学?”徐妈妈不着痕迹地打量蔺苒,徐子谦还在上高中,她可不允许自己儿子早恋。
蔺苒朝徐妈妈伸出手,微微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蔺苒,是个驱魔师。”
“……”
徐妈妈愣了愣,却已经条件反射地和她握了手,过后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看着自家儿子。
徐子谦知道母亲最是反感这些封建迷信,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妈,咱们家里是真的不对劲,之前要不是小姐姐给我的一张符,我那时候连电话都打不出去,你也不会这么快躺在医院里了!”
“徐子谦!”
徐妈妈气得坐起身,胸口上下起伏,“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不要迷信,讲科学!这些人都是故弄玄虚的骗子,你小姨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你还不长记性,你这是要气死我……”
她的动作太大,牵扯了下巴处缝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这时候麻药劲都已经过了,徐妈妈疼得龇牙咧嘴,徐子谦转身就要去叫医生。
蔺苒挑挑眉,右手掐了一个奇异的手势,口中喃喃道:“皮破皮相接,骨折骨相连,一不疼痛,二不出血……”
等止伤咒念完,徐妈妈面色一松,疼痛感一下子褪了不少,纱布上也不再见血色继续蔓延。
徐子谦脚步一顿,徐父面露惊讶,徐妈妈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打了个嗝。
“吵什么吵,医院禁止喧哗!”
又一个插着呼吸器的病人被推了进来,护士冷声斥了句,就把病人移到隔壁病床上,后面还跟着一个医生和三个中年男女。
年纪大些的中年男人正拉着医生不停念叨:“不是说不好了吗,怎么老头子还没死呢,我寿衣都已经买好了,你现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又给救回来了?”
医生懒得理他,交代着护士需要注意的事项。
中年女人吹了吹染红的指甲,懒洋洋地倚在一边,一点也不见着急,“反正老头子早晚要没的,寿衣买着就放在那里呗,总能派上用场的。”
最小的中年男人哼道:“等老头子死了,房子得归我,这些年可都是我在养着老头子!”
年长的中年男人一听这话就不干了,“怎么说我也是老大,最大的那套得是我的!”
女人也不甘示弱,“爸爸生前最疼的可是我……”
三个人吵吵嚷嚷的,医生实在听不下去了,叫他们统统出去,过后连连摇头低叹:“什么世道!”
周围的护士俱都沉默,蔺苒瞥了眼,病床上的是个骨瘦嶙峋的老人,命宫已经全黑,基本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医院向来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而那三个人也许不知道,这时候老人的意识其实还是清醒的……
病房里没人再说话,徐父有些尴尬,走到蔺苒面前低声道:“这位小师父……”
蔺苒视线移至对方脸上,又别过头看了看病床上正生着闷气的徐妈妈,心里基本有了数。
徐父泪堂生痣,奸门泛红,这是犯桃花的面相,可对方已有妻室,而且妻子的山根黯淡微凹,又有黑气浮现。
这已经不是桃花运,而是桃花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