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苒需要一些关于张筱依的信息,主任有些犹豫,毕竟学校也得保护学生的隐私,总不能什么都告诉别人。
主任有些不理解,“这,这和张筱依有什么关系?”
蔺苒道:“这么说吧,方才您到的那个女鬼,是张筱依的姐姐。”
主任和谢田田俱都一怔,互相对视了眼,表情各异,主任顿了顿说:“这,既然是她的姐姐,那你直接去找张筱依不就好了,我们跟人非亲非故的,知道的肯定没有他们自家人详细啊。”
到目前为止,主任依然不想跟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沾上联系。
蔺苒抿唇道:“张筱依我当然会去找,只不过我想现在您这了解一些情况,您也不用觉得为难,随便跟我讲讲这个女学生就好了。”
“这个好吧。”推脱不过,主任也只好给她说些最基本的事,“张筱依大前年就进艺术学院了,照理本来该念大三了,现在却还在念大一,主要是她进校那年军训的时候突然晕倒,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两年。”
“她的父亲是本市的一个企业家,她的母亲路玫女士是个画家,经营了一家画廊,时不时也会举办画展,和学校常有合作,当年张筱依高考文化课的成绩没达标,也是路玫女士走了学校的关系把人送进来的总之张筱依的家境很好,在学校的各方面表现虽说平平,但跟同学相处得都还不错,我大概就了解这些,至于他们家里的事具体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作为一个外人,知道的事当然是有限的,蔺苒也不指望能从主任那里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那张筱依是在哪个班,我想见见她。”
“我给你问问啊。”主任拿出手机,进了个大一的学生群问张筱依在哪,很快就有窥屏的学生给出了答复。
张筱依生病了,请了一个月的假,目前不在学校。
主任一愣,给蔺苒说了这事,讪笑道:“那孩子身体一直不太好,三天两头病上一回,这是常有的事。”
蔺苒了然点头,“行,那我自己去找她好了,劳烦主任了。”
谢田田一路送蔺苒出学校,忍不住问道:“蔺师父,您知道去哪找张筱依啊?”
“左不过两个地方,医院和她家里。”蔺苒不在意地说,瞅见谢田田心事重重的样子,慢慢说:“以后天魂都不会来打扰你了,你还苦着脸干什么?”
谢田田抿紧唇叹气,“我只是觉得可怜,那个女孩子全身都是血,又哭得那么难过,我实在难以想象她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说到这里,谢田田左右了,声问道:“既然她有冤情,那是不是有人害死了她?难道是张筱依?”
“我可没这么说过啊!”蔺苒打断她的一系列脑补,“她是开车的时候出车祸死的,撞上了一辆卡车,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你现在到她的样子,就是她出车祸时的模样。”
所以陶宝才会那样面目全非,全身是血,连本来样貌都不出来了。
谢田田怔忡了好一会儿,又问:“车祸是意外吗?”
“通灵只维系到她死的时候,车祸的具体详情我不清楚,所以还得走一趟交管局问问情况。”
她抱起胳膊向谢田田,好奇道:“你不是很怕她吗,怎么现在又突然这么关心?”
“我是怕她,但她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我梦里也不是有意的”
谢田田声音极低,蔺苒拍拍她的肩膀道:“素不相识的人突然出现在梦里,其实也算是缘分了,虽然造成的影响确实不太好行了,我先走了,等事情有进展了我会告诉你的。”
蔺苒朝她挥挥手,打了辆车去交管部门。
有特情部给的证件,蔺苒在这种公安机构行走很方便,交管部对她大开方便之门,当她问起陶宝的车祸原因的时候,对方立刻就给她找出了档案明细。
“这起车祸已经是两年以前的事了,车祸发生地段在郊外,那里的监控正好坏了,没拍到具体情况,但根据行车记录仪的录像来,是轿车司机晃了晃神,没把控住方向盘,开到了旁边车道,结果迎面撞上了大卡车,卡车司机受了点伤,并不严重,但是轿车司机当场就死亡了。”
部门工作人员把行车记录仪的录像给她,开轿车的是陶宝,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开着车一圈一圈地重复某一条路段,好像是在兜风,直到开到郊外的时候,肉眼可见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呆滞无神,好像一下子失了魂,而行车记录仪的录像也开始跳变闪烁,画面上出现了一些雪花光点,紧接着陶宝就好像忽然回过神来一样,面色陡然大变,砰地一下撞到了卡车身上,画面翻滚旋转,车在地上滚了两圈。
蔺苒把录像调到了陶宝失神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本来清晰的画面开始断断续续,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磁场的影响。
蔺苒沉吟片刻,问道:“轿车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吧?”
“之后我们都检查过了,轿车不存在刹车失灵等问题,事故意外都是因为轿车司机的走神导致,与卡车司机也没有直接关联,事后轿车司机的家人也默认了司机的过失,进行了相应赔偿。”
蔺苒反反复复了好几遍录像,喃喃道:“怎么就这么巧,监控坏了呢?”
工作人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蔺苒着他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叹气说:“那儿的监控坏掉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装上去的新摄像头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坏掉,明明远没有到使用年限,就坏得莫名其妙,而且据记载,那个路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车祸了,几乎都是类似事件,还有人说那里特别邪门。”
如果来这里的是别人,工作人员未必就会说这种不符合科学逻辑的话,但知道蔺苒是特殊部门的,他说话间也就没了这类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