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附身了?”
“沃日,一身鸡皮疙瘩啊。”
“我草啊,这大白天的出着太阳的啊。”
….
还没等议论声停止,男人又像是受伤的野兽咆哮着,伸手就要撕扯林羡。
早就发现异样的秦茹祎眼疾手快冲过来,试图拉开林羡坐直的身体,林羡抬头见她近乎花容失色的姿态,心头暖洋洋的。
伸手把她护在身后,朝她摇摇头并示意看向男人的腰间。
秦茹祎捂着嘴巴瞪大了瑞凤眼,只见男人的腰里绑了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正紧紧握在老人的瘦骨嶙峋的手里。
老人凝重且憋到张红的脸上透着悲伤到泥土里的神色,他心疼地看着发狂的儿子,声音嘶哑且苍老:“对不住了林医生,让你受惊吓了。”
“你没事吧?”秦茹祎惊魂未定问道,刚才的局面着实很吓人。
林羡拍拍她的手背,提高了声调:“这都不叫事,这叫脏躁症,祖师爷张仲景在金匮要略里记录的有!再说了真正中邪的不是这样子,看我稳如老狗的样子,诸位不必惊慌失措!”
《金匮要略?妇人杂病脉证并治脏躁症,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作,数欠伸。
这种症状多发于女性,男性比例很少,大概和男性得乳腺癌的几率差不多。
放到西医上叫做歇斯底里症,雅称分离性障碍。精神类药物治疗,以镇静为主,治疗着就给送进精神病院,就完蛋了。
祖师爷在一千多年前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里写得清清楚楚,对于症状起因把控十分到位,作为临床医学的鼻祖,中药从起初就应用于人体,只要配合得当吃不死人,也吃不坏人。
一旦辩证准确,用药得当,效如桴鼓,覆杯而愈!
西药先用小白鼠试验,合格后再上市,可治疗这里伤了那里,花了冤枉钱不少,到最后落下一身病。
老人悲痛地说:“娃儿很懂事很吃苦,小的时候没了妈,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子,为了帮家里分担,初中毕业就辍学了,他学习好得很啊!”
“这些年挣的钱都寄回来,给两个弟弟办完婚事才考虑自己,可是耽耽误误年纪大了,说不来好亲事。前些年找了个离婚带孩子的,对媳妇是真的好,可是媳妇四十多了还不要脸,给人家玩网恋,把拖油瓶扔给我娃,卷着家里的积蓄和房本和野男人跑了,我娃儿情绪一激动就成这样了…”
嫌弃的人们听完唏嘘不已,纷纷砸吧着嘴兀自摇头叹息。
对发狂的男人多了一些怜悯,有的已经开始咒骂那个毒女人了。
小姜羞愧地低下头,本想着把男人发病的过程给渲染夸张些,来突出林羡的高超医术,可听到这里,又把录好的视频重新剪辑,把老人的陈述加入视频里,又发表自己的观点:贱女人,不得好死!
一个感叹号还不解气,连续打了长长的一串,点击了发布。
这时老人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精神病院的诊断书,林羡看了眼就合上折好递了回去,“治病易,治心难,谁摊上这种事都糟心。”
秦茹祎拿了络合碘和棉签给老人流血的手消毒,老人赶紧欠身,眼睛红红的:“姑娘,老头子了,皮糙肉厚不打紧。”
“大叔您年长,人生经验丰富,我经验浅薄说得都是没见识的话。但是明天和意外谁也说不准谁先来,就像您没遇到林医生之前,谁也无法保证原来的方子还要用多久在见效。谁也保不准这位大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既然今天来了,今天就是新生的第一天。”
“新生的第一天?”老人抬起昏黄红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