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搬家,她们才像是在搬家,只是衣衫过于褴褛,手和脸——露在外边肌肤过于脏叽,身上的狐臭味儿过于浓重。
大家都坐在一边观察着这些女人和孩子,以及慕彤。
这些女人中,有几个也观察着他们,她们动不动就溜过一眼,像要下手偷东西似的。有个女人冲着鲜北呲牙笑了一下——她的牙很白呀!
这个时代,秦国也好,魏国、赵国就是她们月氏国,也没有发明牙膏牙刷呀,她的牙怎么这么白?像鲁迅在小说里说的似的,用一块香皂把她们的脸、她们的手,她们的胴体洗一遍,会不会像她们牙一样的白呢?
男人女人的某一处要是很优良,其他部位不会差很多。那,一个白皙、干净的女人,怎么会狐臭呢?不大可能啊。
孩子和小女人在吃羊肉,啃羊骨头,其他女人难以掩饰她们对肉食的渴求。一个孩子把啃过的一块骨头扔在了草地里,一个女人看看,捡起来,继续啃起来。
看到这一幕,鲜北放下心来:这些女人真是逃荒逃战的,不是别有用心,不是哪个人派遣来与我们为敌的。我们可以和她们……可是狐臭怎么办?谁受得了?
鲜北用脚蹬了高峰一下,说,“哎,看好哪一个了?”
高峰别别着嘴说,“看身段,都不错。”
“给你一个?”
高峰咧着嘴说,“那味儿咋办?”
鲜北说,“把鼻子堵上。”
高峰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什么,不喘气呀?”
鲜北说,“你听说有个成语叫做‘一鼓作气’吗?”
高峰点点头。
鲜北说,“指的就是对付这种有强烈体味儿的女人:之前深深吸一口气,一直到完,再喘气。”
高峰一怔,他扬起下颏深长地吸气,估计吸满了两个肺,憋着,最后都憋得勾手蹬脚了,实在憋不住了,才把吸进去的气一下子都放出来,说,“这也太遭罪了吧?”
“是啊,”鲜北说,“在遭罪和快意之间由你选,你选择哪一项?”
高峰苦着表情说,“咱不能不这么选?”
鲜北往那群女人一指,说,“面前就这样的女人,除非你离她们远远的……”
说到这里,鲜北机灵一下:能不能是这些女人有意为之——就是想让男人们离她们远远的?!就像吻戏中女演员吃大蒜一样?
太有可能了!
不然,她们从月氏国走到这里,就算她们蒙头垢面,衣履阑珊,那些兵痞也不会放过她们,还能让她们走到这里?
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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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肉只用平常不到一半的时间,就有女人靠近慕彤说着什么。慕彤沙比比地掀开大瓮的冠盖,往出捞羊骨头肉,捞上来,就让女人尝,女人也不怕烫,十指尖尖地抓着羊骨肉,露出净白的牙齿,啃着羊头肉。
鲜北发现她们的手虽然脏叽,但是手型很好,手指可以说是很美,要是洗得干干净净的,没准像小说里描写的形同削葱根。
她们到底是一伙什么人?
想到这里,鲜北站起身子,踢了高峰一下,向那边努了努嘴,说,“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