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鲜北说,“你不是他外甥女吗?”
“你还没明白……”
小女子说了一半的话,就听到外边有人喊,“娜古丽,给客人上饭!”
小女子叫娜古丽,她的神情高度紧张,被谁的这一声吓得一抖,神态和声音、行为举止,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娜古丽应了一声,说,“舅父,我来也!”
娜古丽说完,就走了出去。
鲜北不明白,娜古丽怎么被吓那么一下,就判若两人了?
不一会儿,娜古丽端着一个方盘走了进来,方盘里是一盘杠馒头,一盘羊肉,还有一盘咸菜,一碗汤。她把饭菜放到屋里的桌上,对鲜北说,“客官,请慢用。”
鲜北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说,“陪我吃饭。”
娜古丽有所提防,她用另一只手挣脱着,脸涨得红红的说,“请客官珍重。”
——还不是那个穿越者的声音、方式。鲜北忽然计上心来,他说,“猃狁可。”满脸笑说“猃狁可也?”是疑问句,我就改为陈述句。看看这个状态下的娜古丽什么反应。
娜古丽果然一愣,她说,“你是猃狁人?”
鲜北说,“你还看不出来吗?”
娜古丽兴奋起来,她说,“我去叫舅父!”
“别呀,”鲜北说,“让个老人家掺进来多扫兴,还是咱俩在一起,猃狁不好吗?”
鲜北心里有底:他们这个时候的组织不会那么细密,就是暗号,也不一定那么规范,绑住“猃狁”这一个发音,说下去,就差不多。
果然,娜古丽说,“你从哪里来?”
鲜北想了一下,说,“北边的大罕山。”
娜古丽说,“你们的部落有多少人?”
鲜北说,“七十多人。”
娜古丽说,“现在在哪里,还在大罕山吗?”
鲜北说,“我不联系上你们,我怎么能把他们都叫来呢?”
娜古丽说,“那得对我舅父说,不然如何安顿你们?”
鲜北把娜古丽拉到自己胸前,说,“我们得到线报,你舅父可能背叛了我们,和他们一伙了。”
娜古丽对鲜北的话似懂非懂,解乎了一下,她说,“不可能吧?”
鲜北绷着个脸,重重地点头,说,“不必疑惑,他就是。故而,我来只找你,只和你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娜古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没有他能成事吗?”
“能。”鲜北说,“只要你做内应,大事可成。”
鲜北想到了废城的情形,心里想,搞得这么诡秘,无外乎是夺城之类的阴谋。他们吸取废城的教训,不想在夺城的时候遇到抵抗,想完整地接管一座城市,虽然可以屠城、毁城,但是,他们自己受到重创不说,也不能完整地接管这座城市。
猃狁人和袒臂人还不一样。猃狁人重在计谋夺城。
而赵国也不是听之任之的,别看他们大敞城门,无人守卫,实际上,他们是明松暗紧,早有便衣潜伏在人群里。
鲜北记得当时他们穿城而过的时候,就有一些人随着他们走,要是没有那些女眷跟随着,恐怕那些人早就动手了,有了女眷,他们才对我们解开了疑心。
这座城的守卫官是个爱动脑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