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盘坐在柳树下。
默念清静经,摒杂念,运气于双目,“阴煞气更重,引阴吸霉,今晚怕是难以安宁了。”
白狐坐在其旁,一眼迷茫不解。
它又看向陆长青。
倒像是在问:“你还会算命?”
陆长青淡淡一笑,“小白,你不懂,他命格属阴,容易招惹亡魂,又遇霉运临身,阴煞不散,最容易招惹妖魔来……”
因此,他不倒霉。
那谁倒霉!
血光之灾嘛。
磕破头皮擦个缝,放点血,也是叫血光之灾。
山路上。
崎岖且陡峭,怪石乱长,比上山更加难行走。
白衣女抱怨不断,好在有黄衣女安慰,心不甘情不愿,好歹也在下山。
黑衣男是则提包拿行礼,好一副舔。
陆长青的叮嘱之言,遇人言不停,遇人影而不听,方可渡一劫。
三人全然弃之脑后。
仿若未闻。
正阳落日,天色已暗,一缕阳气逐渐落下山头。
昏暗中。
一道猩红血色影子,如人影般,正歪歪倒倒站立而起。
周身汇聚起阴冷的血煞气,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好几度,在昏暗光线下摇摇晃晃朝山路来。
山野荒郊,本就林重阴重。
下山途。
黑衣男三人更是喧哗不停,若能早先一步,听人言劝,他们早就走出这坠龙山。
“嗬嗬……”
一道惨烈的声音自林中传出。
下山,还在继续。
不知下山许久。
未曾见底。
三人有点慌神。
这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黄衣女拉住白衣女,“等等,这路不对吧。”
白衣女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觉得没事。
黑衣男同样觉得正常。
一如往常一般,都很安静啊。
黄衣女慌神不已,“按照时间算,我们早就能走出去,但现在都还没有到底……”
四周又安静,电筒光照也不大,看不到最底部。
白衣女恍然回过神,她颤抖道:“我们走的路,没有尽头。”
或者说,尽头处尽是黑暗。
还能有路。
三人脑海中悄然浮出三个字:鬼打墙!
一眼望去,下方的路看不到尽头。
黑衣男也慌了。
他嘴上说不信鬼神,说是封建迷信。
可面对未知,自有恐惧产生,情不自禁就往鬼神上面靠。
“要不回道观那里去,好歹还有其他人,也热闹一些。”
不自信,源于底气不足。
男子内心恐惧,后悔没有坚持借宿。
白衣女则埋怨起来,“我就说借宿一宿,你们非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吧。”
现在回去,倒也行。
就是有点埋怨。
早就能不走,为何还要走。
黄衣女则想起陆长青之言,“不,小道长说不能回去……”
她话音未落,电筒昏暗不明的光线斜射下,一道猩红的人影正缓缓靠近来。
“咕隆!”
“我们遇到……”
三人不傻,安静中,针落可闻,飞鸟可绝啊。
那人影无影,只怕不是正常人。
或者说。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