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内有着许多青石板小街小巷,旧色斑驳陆离的砖墙,缝隙中瑟缩了几个细细的野草,撑了油纸伞在烟云雨色迷蒙中踽踽独行的纤丽女子。
漫步江陵老街,两旁茶肆、客栈林立,不乏商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人群围拥在一处,江宁心感好奇,便凑近瞧个究竟。
人群中央有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说书人坐于案后,手持纶扇,把抚尺重重地往案上一拍。
啪——
“咱江陵县近日怪事频发,传有狐妖专挑行房之时作祟。”
说书人手捋长须,说话中气十足,引人入胜。
“且听我娓娓道来。最先是城南的林员外府,说起这林员外啊,那是咱江陵不得了的大人物,他的妻妾众多,最近又纳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
有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林员外便夜夜沉溺在这温柔乡中。
直到——”
说书人故意停下,手摇纶扇,环顾四周的听众。
听众大多为江陵百姓,或蹲,或站,或踩凳,手里抓一把瓜子,捧着碗清茶,思绪已然被勾起来,都在鸦雀无声地看着说书人。
啪——
抚尺再度落下。
“某个月圆花烛夜,怪事发生了。
林员外与美妾正行乐时,林员外却感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林员外当时那叫一个惊慌失措,猛然回首,却不见一人,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不省人事。
翌日,林员外与美妾说起此事,对方却不以为然,反道是林员外返老还童了,夸得他心花怒放。看美妾如此欢喜,房事又不便与他人言,林员外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心里去。
直到后来,这怪力越来越大,最后,林员外和美妾竟被这力道给活活推死了!”
说到这,四下听众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说书人喝了口听众递上的茶,清了清嗓,继续说道:
“两人竟在行房之时离奇死去,加上林员外又是本地富商,这引起了官府的极大重视,下令彻查此事。
这不查不打紧,一查直叫人胆战心惊。
原来,江陵县已有数对夫妇遇过行房之时有如神助的情况。
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就连青楼都关门大吉了。”
言已至此,台下听众早已是议论纷纷,更有汉子口吐芬芳道:“他娘的,这是要憋死我啊!”
“不能行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当是时,人声鼎沸,躁动不安。
啪——
抚尺又是一下:
“诸位稍安勿躁,官府已经请昆仑山仙长下山来给咱除妖了……”
情况都打探得都差不多了,江宁转身离开人群,没入来往人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