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罗池夜相视一眼,殷罗先开了口:“你有听说过这种毒吗?”
池夜想了想,心中虽有模糊猜测,但他却摇头,“不曾。”
殷罗就这么盯着他,她刚才就看他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他心里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这心机深重的家伙不想跟她说罢了。
池夜被她看得不自在,他又重复了一遍:“真不曾听过。”他垂了垂眼,避开了殷罗目光。
殷罗不再看他,而是朝林归落说,“请你们府中那林圣手去花簇府验验药吧?兴许有什么发现呢?”
林归落应了一声,“我现在就去吩咐,这次又多谢你了,殷罗。”
殷罗摇了摇头,如今只是确认了中毒一事,连中的什么毒、怎么中的毒都还没确认,道谢有些早了,更何况这毒看起来对人体损害极大,能不能救回百姓都还另说,他现在道谢……
池夜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殷罗回神看他,“怎么了?”
“花娘。”池夜望着窗口皱眉。
殷罗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原本已经被她用金针堵住心脉的花娘站到了窗前,直勾勾盯着他们,花娘胸膛上还有三处溢血,正是方才殷罗金针扎进去的地方!
殷罗冷不防被这么一吓,后背刹那间发凉,她下意识地后退,却撞上了池夜的胳膊。
“有人把金针拔了。”她缓了缓神,才道。
池夜微垂眸,他能感受到她对面前景象的恐惧,不过他没有多话,只重新看向花娘。
花娘懵懂地偏了偏头,突然朝他们一笑,神情如三岁孩童。
林归落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是……疯了?”
“没错,”殷罗心里压抑,“心脉试毒有个弊端,当金针刺入人心三脉,除施针者外,他人不可擅自拔针,若是将针拔了,被施针的那人将会……失去神智,如同痴傻。”
花娘顾自跑开了,池夜顺着窗子向外看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会是谁拔的金针呢?他皱了皱眉,那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可他为什么没有发觉?
殷罗还没有彻底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方才的画面触及了她某个心底的阴影,花娘站在窗边看着她的场景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林归落带着人去花簇府里调查药材了,顺便带走了痴傻的花娘,一时间绸缎庄里只剩两人踱步离去。
“你在害怕?”池夜压低声音。
殷罗垂了垂眼,口是心非道:“没有。”
“你刚才在哆嗦。”
“王爷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殷罗有些不悦,她在庄里止步,皱眉看池夜。
池夜若有所思,“你失态就等于承认了,”他也停下脚步,“不过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他凝视着面前神色凛然的红衣少女,“我只是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池夜望向殷罗身前交叠的双手,挑了挑眉。
殷罗身体微僵,她一害怕,就会出神,一出神,原本养成的习惯就会出现在她身上,比如宫仪。
“你也不希望林扇瑕再看见这宫仪,再同我们打一架吧?”池夜语气平淡。
“抱歉。”殷罗双手垂在身侧,转身向外走去,颇有些恼怒,她方才不止是失态了,更是疏忽!自打进了林城,她就有意识的控制自己不能显露出宫仪,就连发饰她都用了江湖女子的样式,就是怕林扇瑕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方才被花娘那么一吓,竟然就原形毕露了,该死!她深吸一口气,也幸好池夜提醒了。
思及此,她偏头看向身后没有跟上的池夜,“你要留下?”
池夜慢悠悠抬步,很快就跟上了她刻意放慢的脚步,“你医术怎么样?”
“不怎么样。”殷罗语气也不咸不淡,“你方才也看到了,我对毒的了解还没你多。”
“那你听说过毁心丹吗?”
殷罗听见这话侧了眸,她皱了皱眉,“天下九毒之首的毁心?”
池夜应了一声。
“问这做什么?”殷罗眉头更皱,她听闻那毁心丹,世间仅有一颗,还不知道在谁手里。毁心丹可毁去中毒者的心脉,使其体内逐渐血脉崩裂而亡。若有神医相助,多活三个春秋不是问题,若没有……那死亡也就在一夜之间。
据说只有一种药能够化去毁心丹的毒素,便是那同样不知去处的还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