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闻言觉得十分有理,她直起身来说道:“我以后不仅不会再打她,还会好好照顾她,以此来弥补对她做过的错事!”
李妈妈则继续掏出帕子替她擦着眼泪:“好好好,以后好吃好喝供着她!咱们好好对她!李妈妈也好好对她,替我们姑娘赎罪!”
林京墨点点头,抱住李妈妈继续哭起来。
是夜,林京墨没有回偏院跟商时序同住,而是住在了以前住着的主院,她辗转难眠,于是起身打开窗户,向外看去,一回想起自己曾经嫌贫爱富居然因为心有不甘让人打一个可怜的老妇就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实在不明白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里又不禁问自己:这样的自己,夫君他为何心悦于我呢?我究竟是不是夫君所爱慕的女人呢?
她看着窗外,一斜弯月横挂在天空,似刀在割裂林京墨的心……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从柜子里取出针线缝了起来……
而此刻的商时序也没有睡,他收到陈王的密信,得知北境又打了败仗,原因依旧是粮草不济,马上要入夏,两国休战,必须准备秋冬的补给,希望户部侍郎可以建议加重赋税,让陈王可以从中得利。
商时序将密信烧毁,炽热的火光映在他冷漠的脸上也变得无情,他坐在几案旁,打开了明日要呈给皇帝的奏章,又迟迟不肯动笔。
连年的战祸本可以一战而胜结束乱火,但却一拖再拖,赋税一加再加,百姓流离失所,痛苦不堪,这么做真的对吗?
想到这里,他提笔写下:户部衙门侍郎商时序,谨奏,今北境战事粮草不足之事,照行事理,备细开坐,谨具奏闻。粮不足,恐战不利,战不利,则国不利,应细查其因,再做应对。缘由毕,伏候敕旨。
写完他将奏章封上,在抽屉里取印信之时,看到一个精致的葫芦瓷瓶,他取出瓷瓶,拿在手中把玩,想起昨天一时仁慈竟放过了林京墨,对自己十分恼火。
他不禁问自己:为何在林京墨伸手推他的时候竟有一丝恻隐之心萌生,本该杀死她却又为何救了她?难道自己忘记了林京墨曾经的恶行?难道忘记那晚她拿着账簿要挟自己的样子?难道自己的人生还不够悲惨?
想到这里,他又看向那本奏折:既然已经决定做个恶人,为何却不肯彻彻底底的做恶事呢?
不由得他握紧了瓷瓶:此瓶中是最毒的毒药——砒霜。
这是他母亲曾经想带着他一死了之要用来解脱的毒药。可惜他们没有死成,他们坚持到了今天,依旧痛苦的活在这世上。
想到这里,商时序眯起了眼睛看着瓷瓶,说道:“那就将它用在林京墨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