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兰似杨柳般无力的倚在扶手上,瞥了一眼李妈妈,对林京墨道:“我看商夫人还是回府吧,毕竟瑞香楼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来。”
林京墨忽然想到若是韩梓兰一直都在瑞香楼,那她应该知道那日有人坠楼的事才对。
于是她走到韩梓兰身边问道:“七日前,有女子坠楼的事你可有听闻?”
韩梓兰闻言,有些戒备的离林京墨远了些。
她那日恰巧也在楼下,确实同林京墨一样亲眼看到了有人被张仪谦的长子推下楼,不过她不仅没有出来指证,还眼睁睁看着林京墨被官差抓走。非但如此,夜里她在楼上看到商时序骑着马在街上到处找林京墨经过的时候,也没有把林京墨的事情告知商时序。
韩梓兰眼神飘忽,微微垂头若有所思:她看到我了?莫非是在怪我那日没有把她被抓走的事告诉表哥?
林京墨却开口道:“你认识那位姑娘吗?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她……真的没有亲人吗?”
韩梓兰抬头诧异的看着林京墨:如此关切,却是为了别人的事!
忽然在韩梓兰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林京墨见她迟迟不答,心中暗想:林京墨你真是傻瓜,刚刚的伙计不认识你都闭口不谈此事,韩梓兰她那么讨厌你,怎么可能告诉你?
韩梓兰弯了弯嘴角,忽然变得热情,她走近林京墨:“她叫莲心,是瑞香楼中有名的歌伎!”
林京墨见她竟如此坦诚回答自己的问题,不免觉得刚刚自己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狭隘。
于是她赶忙又问道:“莲心……既然她也曾在瑞香楼,那你们应该认识喽?”
“不错,我们认识,她善歌,我善舞,是最好的伙伴,可惜她前几日不小心坠楼身亡……”韩梓兰说罢侧目看向林京墨,继续道:“不过也有人说她并不是因为坠楼而死的……”
“不是坠楼死的?”林京墨也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个女子将纸条塞到她手中,那时她确实还活着,想起纸条上的字,林京墨突然又问:“许舟!你可听说过一个叫许舟的人?”
“许公子……”韩梓兰意味深长的笑了:“他可不得了,他是安阳伯的外甥,也是……莲心的……情郎。”
安阳伯……
林京墨此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她又问:“那许舟他现下人在何处?”
“他也死了。”韩梓兰说罢轻轻甩了甩水袖。
“也死了?!”林京墨不免有些吃惊。
正欲细问,楼下传来的催促声:“梓兰姑娘,该你上场了!”
“来了!”韩梓兰冲楼下喊了声,又转头对林京墨道:“商夫人若是好奇,你去安阳伯府问问,想必事情便会一清二楚了。”
林京墨见她要走,赶忙伸手拦住她说道:“你是夫君的表妹,我们也是一家人,你大可以搬到商府,以后便不必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