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英偷偷将奶糖放进嘴里,徐经笑了一下,没再管她。
穿过后院来到屋舍的书房里,杨雯清丽的身影坐在书桌前。
最近是割稻收粮的时节,各处租户佃农的租金粮食逐渐缴纳上来,这些都要经过她一一核对。
徐经悄悄来到她身侧,看着她入神的模样有些心疼:“今后这些账本简单看看就行了,具体数额就交给账房和刘管家他们去核对吧。”
要知道徐家目前记在名下的田地多达十数万亩,另外还有各处的商户房产租金等,每年光是账本加起来就一大堆。
杨雯听到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才看到是徐经,急忙起身:“夫君。”
“不必多礼,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见外。”
徐经笑着让她坐下,将一颗奶糖剥开:“张开嘴。”
“嗯?”
杨雯不解,脸蛋有些泛红。但还是不敢忤逆,微微张开了小嘴。
徐经将糖放进她嘴里,这才笑道:“这是最近远方朋友送来的奶糖,味道还不错,你尝尝看。”
杨雯含着奶糖捂着嘴,细细品味了一下,露出一丝喜色:“嗯,很香。”
看她很喜欢,徐经将手中的两大袋奶糖放在了桌上:“这些糖留着慢慢吃,稍后我再多兑换……多找我那朋友要一些,放在家里你保管。沾儿和洽儿每天不能给他们吃太多,会蛀牙。”
“好的。”
杨雯好奇的看着两袋奶糖,又悄悄偷看一眼徐经,含着奶糖的腮帮微微鼓起:“我听说上次有人下毒要害你?”
“嗯,是我那堂弟徐青指使的。”
徐经也不隐瞒:“不过这件事背后可能还有点复杂,你暂时不要告诉母亲。”
“是他?”
杨雯有些意外:“他前几日不是已经……”
上次徐青死了之后,那边已经有人过来通知了,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徐经过去一趟呢。
“嗯……这件事说来话长。”
徐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徐青的死实在是一系列的巧合,也可以说是现世报吧。
“哦对了,小叔他之前找我借过银子。”
杨雯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一旁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账本,翻开到其中一页:“从去年下旬开始,到今年七月,他先后找我借过好几次钱,一共是二百五十两。因为不多,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她用纤细的手指点在账本的记录上,犹豫了一下:“不过上次他又来借,我没有答应,我让他去找你说。因为我听外面传言,小叔前些日子经常去赌坊。”
“原来是个赌狗!”
徐经脱口而出。难怪那家伙每次过来都极力讨好自己,还有意无意间表露家中拮据。所以每次徐经也都会给他一些值点钱的古董字画,以及小的金银玉器。
现在看来,那家伙所表现出来的勤俭节约,恐怕就是故意展现给自己看的。
所以说赌毒不能碰啊。
“也没几个钱,人都死了,账也清了吧。”
徐经叹了口气:“二叔那边找人送点过钱去吧,我就不去了,我打算后天就去往京师备考。”
“这么早吗?”
杨雯抬头看着他,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我想早点过去做些准备,顺便疏通一下京师那边的人脉关系。”
徐经点头敷衍道。
“嗯。”
杨雯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听说……你前些天在青楼……弹奏了曲子,还唱了歌?”
在这个时代,男人去青楼是一种潮流风尚。青楼是交流雅谈的高尚之地,又不是瓦舍、窑子这种污浊场所,作为妻子的她本不应该过问。但她还是很好奇,自家夫君竟然还会弹奏乐曲,会唱歌?
要不是这两天外面街上和城里大家都在议论,她还真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她嫁到徐家这么多年了,都从来不知道自家相公会这些东西。
“嗯,我也是刚学会的。”
徐经有些尴尬,看着像是做错事般低着头的妻子,他哈哈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见外,夫妻之间都是平等的,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随便说。你想听吗?我现在就可以弹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