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这么有雅兴?”
牟斌带着身后的刘湛走向锦衣男子,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锦衣男子眉头深深皱起,也敷衍般拱了拱手:“指挥使大人也喜欢钓鱼?”
“喜欢,都说秋日的鱼儿最肥美,就想来碰碰运气。”
牟斌着看向面前的男子疑惑道:“不知道刚才我那位兄弟做了什么,得罪到了侯爷?”
“没什么。”
锦衣男子扭过头去:“他是你什么人?”
“没什么那就最好了。”
牟斌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我说侯爷啊,您平时也多少收敛点,我这很难做啊。”
要是换做其他什么伯侯老爷,他当然不用这样。犯了事直接告上去就行,或者叫人先抓后报都可以。
可面前的这位有点特殊,他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张鹤龄。当今陛下就这么一个皇后,连妃子都没有,对皇后张氏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独宠。
作为国舅爷的张鹤龄虽然只是世袭父辈的“寿宁侯”,但地位却远比其他勋贵更高。
之前张鹤龄与他弟弟张延龄就行事张扬、多次犯事,却因为弘治帝的偏袒,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哼,本侯做事,还要牟大人教?”
张鹤龄冷哼一声。别人怕他锦衣卫,他可不怕。
“我哪敢教侯爷做事……”
牟斌眼珠儿一转,话锋也跟着一转:“我就是提醒一下侯爷您,刚才我的那位小兄弟可不是普通人啊。”
“不是普通人?是新上任的什么官员吗?”
张鹤龄依旧面色冷峻。
就算是朝廷的官员,他也丝毫不惧。
有什么事只要那位皇后姐姐在陛下一旁帮忙说上两句,他还能有什么事?
牟斌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李少保,李大学士,侯爷知道吧?”
张鹤龄顿时眉毛一挑。
终于肯扭过头来正视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怎么?那小子和李大人有关?”
他在京城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李东阳可是阁老,今年更是升为了太子少保、礼部尚书。
现今朝廷文臣的地位自不用说,天下所有的大事都是内阁的几位阁老做主。阁老们平时也没那个闲心思来找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勋贵麻烦,可自己要是主动招惹上去,那可就另说了。
“嗨。”
牟斌双掌一拍,很是感叹道:“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大学士似乎对他很是关照,不但亲口认下了他这位学生,还请他去府上做客呢,连我都眼红。这不,我也是在李大学士的见证下,和那小子结成好兄弟。”
“真的?”
张鹤龄一脸惊讶。
李东阳可是出了名的清贵,很多人想要搭上这层关系都没有门路。
现在却对这个小子如此看重,连牟斌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都要去巴结他?
“在侯爷面前,我还能说谎不成?”
牟斌讪讪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确实没有说谎。
“原来是这样。”
张鹤龄一脸郑重,朝牟斌抱拳一礼:“多谢牟大人提醒。”
每位阁老之下可都是一大堆的文官,他们想要对付勋贵,那可是各种手段,变着花样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