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桌子都是紫檀木的?”
一群人又开始研究起席位上的矮桌来,最终有懂行的得出了结论:“全都是紫檀木,而且还都是上等的大木料一体制作,这……”
“啊这……”
很多人这才意识到,他们面前的矮桌可能一个桌角都比他们花的二十两银子的席位值钱。
“这清音阁的老板是什么来头?”
有人终于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会不会是……国舅爷开的这家清音阁啊?”
有人压低声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依旧坐在席位上的张鹤龄。
从这位国舅爷进来之后,他们就有人认出了张鹤龄,只是现在当着面,大家都不敢谈论他。
这位国舅爷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连之前宫里的何鼎公公都奈他不何,其他人更是望而生畏。
“他们在说什么?”
徐经坐在二楼,对于下面人的小声私语听不清楚。只是看到那些人一脸畏惧的望向那位锦衣男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红英明白徐经的意思,赶紧下楼去把楮二娘叫了上来。
楮二娘一脸怯怯,将在楼下听到的谈话告诉了徐经。
“他就是张鹤龄?”
徐经两眼一黑,还好红英及时将他扶住。
张皇后的两个弟弟张鹤龄、张延龄,那可都是出了名的胆大包天,嚣张跋扈。
在皇宫里与弘治皇帝的家宴上,趁着朱佑樘去上茅厕,张氏兄弟就跑去玩戴朱佑樘的帝王冠。更是在皇宫里对宫女动手,朱佑樘的长随公公何鼎气不过,拿着大锤都要打他们。
结果张皇后在朱佑樘那里反告何鼎一状,害得何鼎入了诏狱,后来又让李广叫人用杖责将何鼎打死在了诏狱之中。
何鼎跟着朱佑樘多年,为人正直,入狱后一些言官与储仕都来劝救,可最终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让很多人都唏嘘感叹。
有张皇后撑腰,连何鼎都得罪不起张氏兄弟,徐经现在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休息一会之后,楼下的演奏继续。
第三个上台的是兰月,她戴着面纱,抱着吉他走上了舞台。
刚一坐下,准备弹奏的时候,距离舞台最近的张鹤龄突然就站了起来。
“一个青楼还搞这么多故弄玄虚的东西,真是碍事。”
他几步来到舞台前,伸手就掀开了挡在舞台外面的那层栅格。因为他发现台上的这三个姑娘气质都还不错,就想要仔细看一看。
台上的若琴和孜孜还有兰月都被他这突然间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你看他……”
红英见状,又习惯性摸向了腰间,恨不得抽出短匕下去就是一刀。
徐经心中纠结,他这次来京师是为了避免科举舞弊案发生,帮助唐寅正常科考夺魁的。为此尽量一切都小心翼翼,能不招惹的尽量不去招惹,却没想到还是无意间惹到了最不该招惹的人。
原本他还想着该怎么去讨好这位国舅爷,或是能避则避,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当看到张鹤龄走上台去,将手伸向兰月三人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站了起来,朝楼下大喊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