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波光粼粼。
一簇簇垂落的枯黄柳叶“窸窸窣窣”响成一片,由远及近。
岸边游玩的的人们欢声一片。有佳人女子的丝巾被风吹走,发出一声惊呼。男人们急忙追赶着去寻,脸上哪里有着急的样子,分明是一脸浓浓的笑意。
牟斌的脸上也洋溢着浓浓的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旁的几人。
李兆先眼中带着光彩,朝唐寅拱手:“唐公子也读过此诗?”
“李大学士文冠天下,自是读过。”
唐寅点了点头。
李兆先抿嘴一笑,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李东阳,带着一丝深意又问:“那唐公子觉得李大学士的诗词文章如何?”
唐寅略微沉思,抬首答:“推崇唐宋古学,深得我心。言由心生,诗文真情。知言养性,文主于气。我辈当如此!”
李东阳和李兆先都愣了一下。
随后李东阳的脸上也如牟斌一样,露出了浓浓的笑容。
李兆先也回过神来,默默点了点头,开心的笑了。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恭敬道:“请问唐公子可是今年苏州府那位应试解元,唐寅?”
唐寅爽朗一笑:“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
李兆先急忙再次抱拳一礼。
一旁的李东阳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唐寅一番,默默点了点头。
“客气客气。”
唐寅也再次抱拳回礼。
“听说唐公子不但才情出众,书法、画作、音律也是样样精通,不知现住在京城何处?”
李兆先对于这位江南大名鼎鼎的才子是越看越顺眼,有了结交的心思。
“目前寄住在徐兄弟的府上,就在这附近不远处的徐府。”
唐寅见对方举止言谈儒雅,也颇有好感。
“那改日一定登门叨扰。”
李兆先看向徐经。
徐经也笑着回应:“我也正有此意,最近鄙人在京城东街开了一间清音阁,想请各位一聚。”
“东街?”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师人,李兆先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李东阳。
他是经常去青楼玩的,可自己的父亲恐怕就不太妥了。
堂堂太子少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内阁的阁老,跑去东街的青楼玩耍像个什么话。
心中也有些惊讶,这位徐公子竟然邀请他父亲去青楼玩,恐怕在整个京城都是第一人了。
弘治皇帝都不敢叫他父亲去教坊司听曲吧。
“李公子误会了……”
见他神色犹豫徐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笑着解释:“我那间清音阁只供听曲,是一家纯粹的乐楼,并不是李公子想的那样。”
“这样啊。”
李兆先又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这才笑着答应:“我最近也听说东街新开了一家听曲的乐楼,没想到是徐公子的,正好去欣赏一番。不过我家父还有事务要忙,真是遗憾啊。”
李兆先明显看到自己的父亲扭头斜了他一眼,急忙含笑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