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连翘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遍遍重复着。但凡她做慢一下,监工的徐景明就给她加十个,小九在一旁数着数,还要监督连翘每一个动作都要做到位,不容有偏差。
夜半三更,连翘就像一颗软绵绵发了泡的泡面,又像是丧失梦想的咸鱼一样,倒在床上一蹶不振。她闭眼就梦到云溪山上,徐景明踹开房门,邪魅一笑,手拿皮鞭,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他声音极近蛊惑着:“小魔女你不是在第三世很狂妄吗?现在该来还账了,嘿嘿嘿~!”
尖细的笑声让她从梦中惊醒,她一个拳头将小九打昏在地。
第二日,除了脑袋和脖子身上绑了三斤重的沙袋,连翘继续麻木的训练,徐景明要去一趟官府将书生的尸骨告知官员,安妥处理,离开期间他还下了个法术,实施监督她,小九继续数着数,两只脚盘在一起坐着。
连翘练到最后一闭眼就困,一困徐景明下的法术就将她给电醒。这日,她走路拿筷子都是软绵绵的。
徐景明处理妥帖后,见到连翘手抖的厉害,他放下筷子,拿过连翘手中的筷子,帮她端着碗,“要吃什么菜?”
因为连翘训练很晚,除了早饭,其他两顿都是在自己的院中吃,菜色不过寻常菜肴。
徐景明夹了一筷子递到连翘嘴边,她瘪了瘪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抽噎张开吃了下去。她浑身上下又累又疼,为什么一定要受这种罪。
徐景明见不得女人哭,侧过脸说:“徒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吃的苦,将会成为杀死对手最强的招式。”
“可是,”连翘抽噎两声吃着饭说:“可是我坚持不下去了,这比雷击和惩罚还苦。”
泪水止不住的啪嗒啪嗒落下,徐景明说不出安慰的话,他咬牙说:“你若再哭,拔剑明日起换为练剑,由一万下,完成五万下。”
这话,就如火烧浇油,她直接绷不住大爆发,“哪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呜呜~”
闹了许久,还是以明日练剑一万下收场。
连翘又梦到徐景明了。他把鞭子换成了一根比她胳膊还粗的狼牙棒,朝她弱小无助的身上砸来。
第三日,连翘浑身酸疼,疼痛加剧,再打坐时,脑袋摇摇晃晃的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靠在了一侧的徐景明胸口。
他没有推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下不为例。”
第四日,连翘身上的酸胀感下去了点儿,今日提剑练剑,没有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
......
一日午后吃饭,徐景明和她闲聊些情感话题。
徐景明:“徒弟你要谨记,修仙者不可随意动情,切勿被甜言蜜语的话蒙了心,更不能路边捡男人。”
连翘吃包子的动作慢了些,瞥了徐景明一眼。
好像聂锦行就是连翘捡回去的,还是个软饭男,这算不算“正主”打回旋镖。
她扯了扯嘴角,也不过长叹出声。
“师父,”连翘砸吧两下嘴说:“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请问您不也是软......”
后头两个字还没来及说完,一阵剑光惊现眼前,连翘叼着包子闪身躲闪。
徐景明凌空一劈:“我可不是软骨头,我是助你修仙,早日回去的。”
连翘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示意停手:“饭后运动,肠胃会不舒——!!”
话没说完,她的头上一抹剑光闪过,几缕青丝飘然然落地。
“连翘连翘,你看月牙给我做的新衣服。”
小九换上胭脂色的裙衫,活蹦乱跳的来到院子里,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她定定看着连翘。
接着便是一阵哄笑,“哈哈哈哈,连翘你头上怎么秃了一块,哈哈哈。”
连翘不说话,她抬手摸着光秃秃的头顶。
对面的徐景明看着她,目光冷然专注,好像站在连翘面前的。徐景明不是人,而是个无情的陪练机器。
连翘深吸一口气,嘴角列到耳后根,对上那人坚定的目光。
连翘感觉,这个人真的有大病。
他的执着,他的蛮不讲理,如此与众不同、清新脱俗、甚是可恶!
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大胆的想法——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再将他摁在地上摩擦!!!
自古以来,以暴制暴,魔法打败魔法,那就修炼,觉醒,战斗吧,美少女!!
“师父,”连翘把袖子一卷,双手握剑柄,昂首挺胸,“师父,来接受徒弟的毒打吧,呀!”
说着,连翘主动出击,抬剑和徐景明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