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内,徐景明念动口诀,长剑朝头顶而去,瞬息之间化为六十四道剑影,朝各阵眼攻去,金光四溢,斑驳陆离的光芒渗系,花月楼的地面龟裂开来。
白小丘现出狐狸原身,九只红色狐尾抵住碎石的攻击,一只狐尾勾住慕河,头顶的命簿还在他的头上悬着,白小丘俯身伺机而动。
只听“轰”声作响,原本平整的地面,一刻之间,金光破裂,花月内塌下个大洞,一阵尘灰迎面打来。
音落瞬息,连翘察觉异样,持剑后退几步,骨妖瘫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看向对面似有震惊且茫然的连翘。
他暗叫不好,脸色惨白。白纸如玉的皮肤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阴骜。
灰尘散去,狐尾如风扇般高柱转动,卷起一阵风浪,再看去时,徐景明脚踩狐狸背,怀中抱剑乌发随风而动,眉宇间藏不住的杀气。骄傲得意的扬起头,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仿佛是在说:看见没,跟我混,老子带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连翘抬手散开烟雾,视线扫到徐景明的储物袋,提剑挑起,便顺手系在腰上。
骨妖捂着重伤处,气焰极为嚣张:“呵,既然从法阵里逃出来,小瞧你们两人了!”
叮铃铃!
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起,尘灰四散,不见光彩,红线缠绕在他苍白的指尖,转身之间,红莲伞自上而降,他持伞而立。
接着便是,一声,两声,接连而来。与红线相连的伞顷刻间打开,幽幽的异香萦绕在鼻尖。与红线相连的伞,轻薄如纸,伞上绘出山川河流,四时美景,山鸟花竹,一圈儿淡淡的黑气在伞四周,但却不敢接近。
唰!
红莲伞撑开一朵朵鲜红的红莲正肆意绽放,持伞之人,掩面勾笑:“好看吧,这都是用楼内女子皮囊所制,与你的皮肤虽然差了些,但也是甚美。”
叮铃!
骨妖勾唇一笑,红莲伞幻出血色光芒,藏匿伞内,朝连翘打来,路到中途,徐景明急而利的剑风劈开红莲伞,阻住去路。
打他徐景明的徒弟,不是在娘胎里没出生,就是在地府投胎!
在红莲伞碎裂的那一刻,红莲伞幻做红蝶,轻盈般落在连翘身上,他鲜血浸透衣衫,勾唇冷笑,一双眼眸宛若死水,而他的脸宛若死白的娃娃脸,他抬手一挥,烧起她的头发,忽的他笑出声来,“怎么样,被人耍,是不是很来气?”
说话间,徐景明从白小丘身上跳下,长剑而至,骨妖双眼一眯,反手擒住连翘的咽喉,一阵热气打在她的耳边“通讯蝶收好”,她眸色一沉,手里多了个白瓷瓶。
而这举动,落在徐景明眼中这是极尽暧昧的撩拨,是在要挟他!
“敢动我徒弟,找死!”
徐锦明怒不可遏的出声大喝,趁其不备侧身劈了过去,然后骨妖狡猾一笑,将连翘推在前头,她瞳孔紧缩,发丝被剑气斩断,身体宛若四分五裂,经脉似是被绳线勒紧。
她以为,她会死在徐锦明剑下,她会提前死在徐锦明的剑下!
在剑锋即将到达时,徐锦明单手揽住连翘的腰,骨妖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和众人告别。
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徐景明抿着发白嘴唇,喉头滚动,鲜血溅到连翘的脸上,剑身穿过了他的胸膛。
连翘身子震住,她的肩膀发抖。
“师父……”
一滴血珠落在连翘的唇珠上,落入唇间腥甜之气四散而开。这真实感告诉她,这不是虚影,也不是梦境,而是他自己挡住了自己的攻击!
徐景明嘴角渗血,脸色惨白,他抬手搭在连翘的肩膀上,咧开嘴笑:“徒弟,老子命硬死不了。”
“啊哈哈~”
骨妖笑出声来,甚是得意:“山水有相逢,春风入卷来。两位好自珍重,来日邺城再见。小美女,我们来日方长。”
他幻成红蝶,红蝶冲门而出,清朗霸道的嗓音回响在花月楼内。
连翘抽动肩膀,愤恨和迷茫浮于眼底,手中紧紧攥着骨妖交给她的白瓷瓶。她还不能一时冲动追出去,眼下还有烂摊子没处理干净。
“帮我把剑拔出来。”
连翘扶着徐景明坐下,他眼中极为坚定,眼中泛起红血丝。
01担忧着:“宿主,你这是拿命去挨自己的招数。”
徐景明下的是杀招,若是这招杀了连翘,便是一剑毙命,魂飞魄散。
“我知道。”
徐景明现在还不能杀他,于情她是他徒弟,于理她本无辜,自己的剑是诛恶妖,杀邪祟,不能误杀他人性命,哪怕今日不是连翘,他也不能痛下杀手,这一击,他来!
一双颤巍巍的小手握住剑柄,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极为坚定:“师父,我手抖的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