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探头朝里面瞥了一眼,果然见房子一角有一堆瓷板画,摞的整整齐齐,数目非常可观。
除了这些瓷板画,这房间里另有一堆破旧的瓦罐、烂木头之类的东西,有蓝进玉这个懂行的在,自不会出现沧海遗珠的事情,那真就是一堆破烂。
“这些瓷板画很漂亮,看着被刚刚擦过,有心了。”许元含笑冲蓝进玉点点头。
“举手之劳,这和救命之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蓝进玉仍旧一脸感激道。
话音落下,他身边的老头打量了许元三人一眼,同样一脸感激:
“您几位就是进玉的救命恩人吧,我是进玉父亲生前的好友,感谢你们对进玉的救命之恩。”
“老先生客气了,不知您怎么称呼?”许元礼貌回道。
“我叫汤寿亭,算是进玉的叔叔,同时也是这家废品回收站的站长。”汤寿亭回说,“听进玉说,你们对那些瓷板画有兴趣。
老头子做个主,那些瓷板画,你们走的时候直接拉走就成,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可别,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可不能白占公家便宜。”许元摆手拒绝,又好奇问道,“我瞅了一眼,这废品站的生意似乎不景气吧?”
“可别提了,现在几乎没什么生意了。”汤寿亭叹气说道,“咱这废品站体量小,总共就我和进玉俩员工,我是正式工,进玉是临时的。
以前咱这站点生意还好点,可自从上面出台政策,让供销社也可以参与进废品收购以后,咱们这站点的生意就彻底不行了。
这附近刚好就有两家大的供销社,我这小破地方哪里争得过它们。
而且不久前,上面又有新政策了,要缩减规模,尽可能取缔那些入不敷出的废品站,像我们这站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黄了。
反正我眼瞅着就到退休年龄,不怕,进玉就惨了,如果丢了这儿的临时工工作,以他那条件,再想找工作,就难喽。”
汤寿亭说的愁云惨淡,许元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一时有些想法,但还需要从长计议。
操作的好,这废品站或许是个不错的据点。
顿了顿,许元问道:“对了,那些瓷板画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买了。”
汤寿亭把目光投向蓝进玉,蓝进玉会意,想了想,当即说道:
“你要是坚持给钱,给个20块,我们和上面就好交代了。”
“那些瓷板大大小小加起来,我瞧着有小几百块呢,只给20块,会不会太少了,这玩意儿高低也算个老物件吧。”
“20块钱,够了,这东西虽说也能和古董沾点边,但在收藏界,根本卖不出价,像明朝的瓷板画或许有人收藏,但民国和晚清的,没人稀罕。”
“行吧,那就20,我全要了。”许元也不矫情,爽快给钱。
见他20块买了一堆瓷板画,又想到自己花了2块钱只买了两块瓷板,马国生这哥俩不由老脸一红。
付完钱以后,蓝进玉推出废品站唯一一辆小破三轮,帮忙运货。
时间也不早了,眼瞅着也没生意,汤寿亭索性关门歇业,并提出想请许元三人下个馆子,打算好好感谢一下他们。
难得交到新朋友,许元自然欣然同意。
然后,一行人结伴出门,刚走出小胡同,突然有群不速之客拦在众人面前。
为首的是个一脸麻子的瘦高个,睥睨着众人,咧着嘴角,嚣张说道: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