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在金宝楼那里一样,两个人手握在一起,“十吧”我伸出小指。
摊主松开了手,意思是不卖。
我站了起来。
秦肖玉一改刚才的口气,终于有了女人味,“想不到,你懂的规矩真多。”
“这算什么,外八行的规矩我都懂。”
我们离摊子越来越远。
秦肖玉小声地问我:“那是不是唐代的雀鸣?”
我点头,“是,李龟年用的,宫廷货。不过里面的乐珠坏了,就不值钱了。这东西非常罕见,就是一些大行家也未必知道这是什么。摊主估计也不知道,我出价十万,他不卖,没准哪天弄碎了就亏本了。”
秦肖玉停下脚步,“你能看得出来?”
“当然。”
“我就信你一次。听说雀鸣还有辟邪的功能,就算不响,也值得入手,你觉得摊主多少钱能出手。”
“看他刚才犹豫的样子,再加两万,他应该就能出手。”
“回去!”
秦肖玉走得很快,但我们来到摊子前,有个人蹲在摊子前,也拿起了那件雀鸣,仔细地触摸,然后两个人手握在一起。
我一看,好家伙,应该是出价六十万。
摊主小心地接过雀鸣,快速收摊,跟着那人走了。
秦肖玉气得跺了一下脚,“真气人,被人抢了!”
我略有所思,“这个人不是抢,而是志在必得。这东西因为残缺,是坏的,最多也就值十五左右,还得是收藏者喜欢。那个人给六十万,我不想他肯定有原因,收藏家就是再喜欢,也不会买。”
“如果是真的喜欢呐?”
“你喜欢一件衣服,地摊货,你会像在专卖店一样花一万块钱买下吗?”
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秦肖玉自然不太痛快。
莫北北看出来了,安慰她说:“秦总,让人买走就买走了,我们去前面的摊子看看,也许会有更好的。”
我们又去别的摊子转了转。
不过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出了鬼市,路边有人在赌。
看样子是赌东西。
几个人前面都摆着几件物品,玩儿是诈金花,一翻一瞪眼,赢了选一件,输了被人拿走一件。
秦肖玉眼睛盯着其中一个人前面的白玉菩萨。
从模样上来看,应该是明代的。
秦肖玉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能不能帮我把那件菩萨弄到手?”
我点头,同样小声说:“那是高仿的,有形无晕,赝品。”
“不可能!”
“打个赌?”
“赌什么?”
“答应我三个条件?”
“三个?胃口不小!”
“赌不赌吧!”
“赌了。”
我凑了过去,笑呵呵地问:“兄弟,带我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从穿着打扮来看,我是买家,没有古董。
“你拿什么押?”第一弃牌的那个人问。
“钱!”
“我们这是一万一个。”
我回头问秦肖玉,“带钱了吗?”
秦肖玉没说话,应该是没带钱。
莫北北说:“带了,十万够吗?”
“够了。”
我坐了下来,摆在前面,因为每个人前面都有自己的灯,虽然微弱,但能够看清牌面,我前面没有。
莫北北把手机掏了出来,打开了手电功能。
我把手电的光朝外。
开始我并没有出千。
因为像这种野局,多是骗局,为得就是吸引人入局,然后这伙人千一个人,我卡牌的时候就知道牌不够。
有人提前藏好了牌。
十万块钱可以玩十把,只要有一局赢就行。
希望这些人不要太贪婪,让我赢一局。
不过,我小看了这些人,都是同伙,只要有玩家进来,一锤子敲死,还管你下次玩儿不玩儿。
我心想,不把你们赢个底掉,你们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直到我剩下最后两万的时候,我趁着卡牌的时候,用弹牌的方法藏了四张,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牌还是可以碾的。
此时我手里有七张牌。
非常好,抓到个豹子a。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人藏好五等着我,那样的话,无论我怎么赌都是输,好像死局。
抓顺金,有豹子。
抓豹子,有235。
有人见攥着牌不放,问道:“亮牌!”
因为我早就发现说话的人是托,而不是千,我旁边的上家才是控制局面的千,他手里也至少也藏着四张牌。
我没理他,对上家说:“兄弟,我看你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说着,我扭了他一下下巴。
“干什么?”
“哦,对不起,认错了!”我顺势要拍拍他的肩膀。
他一躲,用胳膊挡着,我碰到他的胳膊。
我把牌一亮,“豹子尖!”
上家把牌抓在手里,顿时愣了一下。
我说:“开牌呀!”
其他几家都亮牌,下家手指微微一动,深呼吸一口,也把牌亮开,237的杂牌。
我笑了笑,“我赢了!”起身开始拿他们前面的东西,有人要拦着,但上家阻止了,“愿赌服输,拿吧。”
当白玉菩萨拿到手之后,我站起身来,把菩萨递给秦肖玉。
我再次拍拍上家的肩膀,“取一物,水一流。”
上家也站了起来,拱起手道:“流水开,物必还。”
“不用。”
我转身离开,上家又问:“既是同道,可留蓝名?”
“四爷!”
“四爷!”
离开鬼市,我们驾车离开。
秦肖玉虽然很喜欢这尊白玉菩萨,但她被我们刚才的话深深吸引,“你说的那个四爷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以后要是有缘见面,他就得叫我四爷。”
“四爷代表着什么?”
“我喜欢四,江湖上对人尊称不都是叫爷吗?”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物,什么流的,是什么意思?”
“那是蓝道上的黑话,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