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后，陆然清将常威关在了另一个牢房，潘小莲独自一人对峙着陆然清，惧怕从心底油然而生。

准确的来说，从刚才陆然清一句一句套出她的话开始，她就开始惧怕了，她明白，自己在眼前这个捕快面前，无处可藏。

陆然清又是重复的话语：“是张莽的杀的常德吗？”

尽管是重复，潘小莲也不敢回话了，她已经在惧怕同陆然清说话，她根本不知道陆然清下一句会问什么，又会再哪句话掉在陆然清为她挖的陷阱里。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家人们谁懂啊，这个男人好烦啊，恐男了。

“不说话，那就听我说。”

陆然清蹲下身子，捏着潘小莲的下巴，令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杀人的既然不是常德，那是你？”

潘小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陆然清：“那就是常威。”

潘小莲低下眼眸不再去看他，沉默不语。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陆然清盯着眼前春风荡漾的美妇人，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想应是你与常威通奸，被常德撞到，常威怒起杀人，他应是许诺了你什么，让你和他一起栽赃张莽。”

无论陆然清说什么，潘小莲都不说话。她浑身颤抖，一直不敢看陆然清的眼睛。

“不要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陆然清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并没有参与到杀人案中，正如你所想，通奸罪名不大，最多能如你所愿，让你在木驴上爽一爽。”

他略微沉吟：“现在事情很明白了，你诬陷张莽，他就会拉着你一起死，你不认，那就上刑，挨鞭子，上烙印，我看你身子板挺薄，不知道能撑三分钟不。”

“张莽的惨状你也看到了。”

潘小莲眼睛一瞥，看到了浑身血淋淋几乎就要死的张莽，身躯一抖，眼中满是恐惧，她不敢想，根本不敢去想自己被鞭子抽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在想常威会念着与你在床上的交情，给你说说话，做做人证？”

陆然清笑了笑，自古以来管鲍之交，还不如君子之交。

“常威喊你一起诬陷张莽，不就是想脱身，和这件杀人案撇清关系，再者，他一个贵公子，缺像你这样有点姿色的女人吗？”

陆然清字字诛心，每一句话都像一阵寒风吹在潘小莲的心口，寒冷至极，瑟瑟发抖。

听了这一番话，潘小莲也陷入了沉思，她觉得陆然清的话不错，常威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图她身子才滚到了床上，如果真要他帮忙，那是在想屁吃。

管鲍之交，情分能有多深？

常威急着脱身，潘小莲也急着脱身。

陆然清眼看时机已经到了，逼迫让潘小莲做出最后的决定：“我这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签了这个认罪书，和张莽一起被杀头，第二，指认常威，你就不用死。”

潘小莲仍是不说话，陆然清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人都怕死，他不觉得潘小莲会为了常威死。

相比之下，张莽就有些急了，额头渗出的汗珠和血溶在了一起，朱一韦也屏住了呼吸，等着潘小莲做出最后的选择。

陈林，李旭江，许有朋都死死的盯着潘小莲，十几只眼睛聚焦在一人身上。

直到潘小莲缓缓吐出了沉默至今的第一句话：“常威，是常威用棍子杀了老爷，与我无关。”

话落，朱一韦秉着的那一口气终于卸下，轻轻闭紧了双眼，内心对陆然清的欣赏也拔高了一个层次。

张莽面露出久违的微笑，跪倒在地：“娘，幺儿，我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