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很破,酒水挺多,人……不是啥好路数。
这是李子雄对这个叫一大碗酒肆的印象,尤其是陈三秋坐到他面前的时候,对方那丝毫不掩饰的桀骜不驯的眼神,更是让他确定自己的判断。
这就是一个亡命之徒!
也不知道这样的家伙是怎么搭上于谦于大人的线的,这样的亡命之徒,他见多了。
“李大人?”
陈三秋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淡淡笑意的中年人,又看着已经远远走到一边的齐虎和锦衣卫。
“这里哪里有什么大人,不过是一个你陈兄弟一样街面上厮混的苦哈哈而已!”李子雄指指自己身上的官衣:“你我之间,不过就是多了一件衣服的区别而已!”
他笑吟吟的看着陈三秋:“听说还有几个西城的兄弟在协助陈兄弟办案,好像没看见他们人啊,西城的老苏和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派人过来做事,打个招呼,我还是能多少帮得上点忙的!”
“他们去找上面要点东西去了!”陈三秋也笑了一下:“昨晚有弩箭伤人,没点东西护身,我怕我和我的兄弟们死于非命啊!”
“这事情我听齐虎说了!”李子雄凑过来:“有弩箭啊,这事情有点棘手啊,回头我给兄弟整几套棉甲来,多少应该有点用处!”
甲胄?哪怕是棉甲,这也是好东西啊!
陈三秋眼睛一亮,这玩意可是比弩箭这样的武器管制得更严格的,这李子雄开口就是送几套棉甲,这诚意可是拉的满满的。
大明律规定,民间藏甲十副即可视为谋逆!
“那我就多谢李大人了!”陈三秋拱拱手:“我还说这点事情不值当麻烦上面呢,李大人可是真帮上忙了!”
“小事,小事!”
李子雄摆摆手,两人的关系似乎因为此事亲密了许多,他稍微朝着前面靠了靠:“对了,这棉甲得有个去处,好向上面交代,陈兄弟我冒昧问一句,这去处,我是该写兵部,还是写于大人府上啊?”
这是询问陈三秋现在的所属呢,不过,这样询问的方式陈三秋一点都不反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他从怀里掏摸了一下,拿出于谦写的手令:“于大人还没说怎么安排我,就只给了我这个,要不,李大人你看一下,看看这去处写在什么地方合适?”
李子雄接过手令,瞟了一眼,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突然想到,我那边也该报废一些甲胄兵器了,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此人真真切切是于谦所遣!
只是一眼,李子雄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的确是毫无问题,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他的态度更温和了。
温和的就好像是一个特意上门来关心小辈如何做事情的长辈。
“对了,这是昨天晚上离开吉祥赌坊之后,李旦几人的行踪,现在他们落脚在细柳胡同的一家私娼那里,我早就察觉这几人有问题了,只是一时间没顾得上料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