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路就要窄不少,两旁的房屋也是显得老旧,但此时的蕲县很热闹,两旁也有不少做买卖的在招呼客人。
路上行人佩戴刀剑的极多,但好像也是这两种的最多,真正的长兵器很少看到,看来江湖人还是以刀剑为主。
钟阳明正兴致勃勃地四处张望,余三月便说:“道长,要不我们还是先将这金牌收起来?”
钟阳明奇怪地说:“不是说这身份的象征,可以全部打折么?”
余三月不好意思地说:“付钱的时候再亮出来就行了,这金牌可显眼了,容易招麻烦。道长你是不怕,但这不是耽误事么?”
钟阳明笑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吆喝那么大声说只要看到的人多了,就知道我本事配得上这金牌,不会来找麻烦。”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钟阳明还是将金牌收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余三月刚才在忽悠自己,她是这场武林大会主办方的人,当然是有多热闹就弄多热闹,现在起了拜师的小心思,这才开始关心“师父”来了。
但钟阳明觉得余三月这种变脸特别直爽,竟然没觉得讨厌。
余三月带着钟阳明一路前行,嘴上也不停,不断给他介绍这蕲县的风土人情。
“三笑楼说什么全县最好的烧鹅,其实都是用鸭子做的,专门骗外地人,万庆馆的黄酒是最好的,用的都是上好的大米,那里的酱牛肉也是一绝……”
余三月虽然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辞藻,但句句实在,全是吃的。
钟阳明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什么文人墨客爱去的地方吸引多了。或许也跟蕲县浓厚的江湖气有关,江湖人不就喜欢喝酒吃肉然后找地方潇洒。
余三月的推荐很不错,但钟阳明还是更在意这个武林大会。
钟阳明问道:“三月,这武林大会究竟是谁来举办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我们余家办的啊,蕲县到处都是武林世家,而我们余家在此地威望还不错。前段时间,蕲县县令找到了我们余家,说是想要办个武林大会。
“一是为了让蕲县热闹热闹,人多了自然就来钱了嘛,二是这些年造反的多,盗匪也多,其中许多都是江湖人,所以朝廷要收编一些江湖人,专门用来对付这些流窜的盗匪。”
听到这个说法,钟阳明皱了皱眉头。
用江湖人来对付盗匪,这听着就不靠谱啊,不过招安这事算是常规操作,弄个武林大会出来,最多算是声势浩大一点。
“就光打擂台?”钟阳明问道。
“对,只有擂台。三日之后是初赛,铁牌铜牌的先上,然后是银牌和金牌。不过具体日期还没定,听县衙的人说,有位大人物要从京城赶来,等他到了才会进行决赛。”
“大人物?是谁?”
余三月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是京城的贵人,估计是个大官吧。不过这次擂台赛奖励是真的不错。若是夺了魁首,不仅仅能得官身,还有良田百亩,还能将蕲县的铁矿白采三年,三年出产的矿石全是自己的,那可比良田还值钱。”
“三年开采权?怎么会奖励这个?”钟阳明奇怪地问。
余三月却说:“值钱啊,蕲县最值钱就是这铁矿了,而且蕲县的矿特别适合打造兵器,对江湖人来说正合适。”
虽然余三月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但钟阳明却觉得不对劲。
江湖人是需要兵刃,但谁会要一整个矿场来打兵器啊,要请人挖矿还要请人铸造……这是一个江湖人能做得来的?
除非是余三月这种武林世家,否则给他一个铁矿,也只能将开发权卖给别人。
钟阳明感觉这武林大会可能只是一个幌子,招安江湖人并非真正的目的,是有人想要不动声息地将蕲县的铁矿拿到手里。
但这就奇怪了,蕲县县令本来就可以处置这个铁矿,想要铁矿,只要搞定县令就行了,为何要让县令出面大费周章搞这个武林大会?
有些事情,不闹大才是最好的掩饰。
悄悄换人,悄悄挖矿,一般老百姓根本不会知道。
正思考着背后的秘密,余三月突然伸手一指前方,对钟阳明说:“道长,万庆馆到了。”
钟阳明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只见一座五层高楼,外面围满了人。
钟阳明奇怪地说:“怎么没开门?”
这万庆馆一楼大门紧闭,偏偏二楼三楼却有不少客人。
余三月说:“那就是万庆馆的规矩了,凭轻功上得了楼才会招待。而且楼层越高,招待越好。道长,你要上第几层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