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记起还有其它私产,可以说是我高某的。你我不说,何人知晓,是吧?”
高兆将地契塞在他手里,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狡兔三窟,这邙澹是人精,怎么可能会交待出所有私产。
邙澹愣了。
这已不仅仅是高兆“不夺人所好”了。
“公子若有需要帮忙的,小的一定赴汤蹈火!”
是个聪明人,高兆发现有点喜欢他了,于是伸出两根手指:“两个问题:一、前几天突然要我们搬走的原因是什么?”
“我有个族弟,是王城邙府那边的,说想来成周发展,让我帮忙留意居所。我看自己那间院子条件正好相合,价格还不错,就想偷偷卖予他。”
邙澹回得很干脆。
高兆满意点头。
“你族弟叫什么名字?”
“高公子?!”
邙澹吓到了。
高兆也给吓到了。
也是,自己现在是除了结识邙子凌,还有猗士衡那头成周狼、白府等豪商富贾、周冣等高官,以及西边那个夜能止啼的秦王。
谁敢怠慢?
“不方便说?”
“不不不,是不关他事,全是小的错,两个月前他就跟我提起过的。”
“两个月前提的事,那中间还租给我们?”
“不敢隐瞒高公子,谁会宰杀一只会一直下蛋的鸡,要不是近段时间小的可能要用到一笔钱,再高的价格都不会舍得卖的。”
邙澹说得一脸肉痛。
不像在说谎。
“第二个问题:帮我查查,翠云峰山脚那片地是邙府谁在要。”
邙澹的脸色唰的苍白。
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到最后有些扭曲。
“高公子怎么会问这个?”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无妨,不为难你,我去问邙子凌便是。”
高兆发誓,他真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
现在和邙子凌有生意在手,关系正处在蜜月期,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开口要帮忙都不是问题。
“千万不要问!”
邙澹却是尖叫大喊,惊慌地连连摆手。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连忙垂头打住。
高兆见状,眼睛连眨。
“不会就是你吧,我的邙澹丈大人?”
真是歪打正着,得来全不费功夫。
见他垂头不应,高兆冷冷哼道:“邙澹,你说等下在白府晚宴,有没有贵家大公子在?”
邙澹扑通跪在车厢内,瑟瑟发抖。
确定了,这就是阎王高堂深坐,小鬼胆大心黑,还狐假虎威。
“邙澹啊邙澹,你竟敢冒充邙府威胁上清观!”
“高公子,我是真不知道原来邙姬口中说的恩公,大道长说的金谷居士,原来就是高公子您,我是刚刚才联想通透的。
小的发誓,要是早知道护邙姬他们的是您,打死我都不敢打那片地的主意……”
“说重点,还有谁。”
“西邙村的村老,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日后收益一人一半……不不不,是他一我九,他以为是邙子凌的意思。”
好嘛,连亲弟都忽悠。
“所以刚才你说近段时间可能要用到一笔钱,是准备叫多些帮手,对吗?”
邙澹头磕得更响了。
事情看上去泰山压顶,背后却是一只蟊虫。
“三日内,我要见到山脚那片地的地契,上面的名字是上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