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既然高兆说不用去找,再过去就会显得很失礼,以及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了。
邙子凌此时明白过来,这楼仆是高兆吩咐来的:给自己递话,会有赏钱。
他掏了把圜钱给楼仆,吩咐道:“你过去盯着,有什么新消息立即过来告知我。”
这下子没心思喝酒了。
怎么想就怎么不对劲。
噌噌噌——
才过几息时间,楼道又传来急步声。
真这么快?
不是两男两女吗?
邙子凌正纳闷,却发现是城东外面驿站的驿人。
这些官府驿人几乎和所有世家豪阀都有合作,只要不是机密,他们都会将消息分享给顾主,以获取丰厚外快。
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这个驿人是邙府族人,邙子凌认识。
他挥开护卫,让驿人近身。
“什么?!”
邙子凌在他耳语几句后,惊得张开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消息确切?”
驿人郑重点头。
“这怎么可能!”邙子凌大声叫道。
“子凌兄,你一向豪爽义气,此时可不能吝啬呀,什么消息让你如此惊讶?”苏高义先捧后问。
邙子凌嘴色冽了冽,有些随意地抛了句:“秦国大败,溃退千里。”
在场的众人瞬间愣住。
有个在倒着酒的都忘了停下。
“子凌兄,你确定不是‘赵国城破,溃退千里’?”苏高义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邙子凌给了他个鄙夷眼神,这种事情能开玩笑?
片刻,现场嗡地炸响。
人人拱手相庆。
“赵国无恙,则雒阳无恙也。”邙子凌也是晃头兴奋。
啪!啪!啪!
却是苏高义以空酒铜杯敲了三下席桌。
明显有话要说。
现场顿静,全望向他。
“子凌兄,我们高兴是应该的,很正常的,你怎么也很高兴啊?”他满脸诧异地问邙子凌。
邙子凌愣了,为什么我不能高兴啊?
大家都有些醉熏熏,许多人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苏高义见状,又问:“子凌兄,当初争标为何如此激烈啊?”
不等邙子凌回应,苏高义自问自答:
“自然是讨好秦廷,结识秦廷啊,将来能够安身保业。”
“还有铁价看涨罗,若邯郸失守,那铁价不是又得蹭蹭蹭地往上涨。”
说到这里,苏高义又用铜杯敲了三下桌子,转为苦脸:
“现在可怎么好,秦人大败,北铁又能南下了,估计这几天铁价就得腰斩啦。”
“对了,以前白府卖粮于赵国,那是老主顾的生意,现在邯郸城内易子而食,估计整个雒阳的粮食赵国都不会放过吧?呀呀呀,那精粟的批发卖价不是得翻一番?”
“哦哦哦,还有,‘秦军大败,溃退千里’,这表明韩楚魏联军已然入场,这个时候去巴结秦廷,似乎不是好时机,说不定会得罪三晋,引火上身呐。”
阴阳怪气地一一说完,苏高义还学着他翘了翘嘴角,有模有样。
邙子凌脸色铁青。
在场的其他人没一个敢吱声,此时甚至连望都不敢望他一眼。
“来人!……高公子在哪个房间?”邙子府意识到什么,大声叫唤下人。
“他赎了个女孩已经离开,有两刻钟了。”
“为什么不立即告知我?”
“大公子饶命,刚才你一直在惊呆……啊!”
那名楼仆被狠狠踹了一脚,惨叫一声。
不知是顺势故意还是邙子凌真有神力,他远远地撞向楼道,滚翻了下去。
“备车!回府!”
得赶紧找父亲商量。
身后传来苏高义对众人的笑骂声:“喂喂喂,你们高兴啥?没跟高兆对赌吗?都得给他送钱!”